本期“首读”推荐青年作家燕茈的非虚构作品《奔跑的小鹿》,著名评论家于爱成撰写三千字评论,不吝赞赏。包括我们上一期刊发的《外卖生涯57天》,这些作品以其现场感、沉痛感、粗粝感,给人鲜活、真切的体验,受到读者广泛好评。火热的生活需要作家走出书斋,去经历,去书写,去创造。《奔跑的小鹿》以真挚的笔触试图揭示: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成为的。作品着力展现当下都市女性仍承担着生育之痛、养育之难和传统生育观念的
燕茈,客家人,现居深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50余万字作品发表于《北京文学》《散文》《作品》《美文》等刊,出版作品集《再见花树下》《花树下的旧时光》,获第七届全国打工文学征文金奖、深圳市睦邻文学奖等奖项。 1 19点30分,从上梅林地铁站H出口出来,我轻声叹了口气。 抬头望了望前面的路,似乎没有尽头。四周是高耸的楼,闪烁的灯与梦,行人脚步匆匆。 我低头对女儿小乖说:“走快点哦,小弟弟还在家等
夜已深,窗外有光照进来,时间一寸一寸向前走。孩子已熟睡,发出均匀的呼吸。我居然也是一个有孩子的人了,母亲节也有我的份了,我想哭又想笑,有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那些缺了边边角角的梦,终于圆了些。 我曾经历过一段非常漫长艰难的求子历程,中药、西药年复一年的吃,我年轻的脸早已肿胀;打了许多次全麻,任取卵针在我的卵巢里翻动、刺穿,术后醒来蹲在医院门口挪不开脚捂着肚子泪流满面。当我怀着巨大的欢喜迎接生育时
于爱成,著名评论家,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深圳市文联研究员,深圳市文艺评论家协会驻会副主席兼秘书长,文学创作一级。 跟作家燕茈的相识,源自一次文友聚会。其中一位老师介绍饭局上一位女孩子说,这是来自河源的作家,中国作协会员,新到深圳工作。被介绍人个子高挑,白白净净,几分温婉和拘束,站起来向大家致意,简单但真诚。觥筹交错大家互敬互喝间,她也安安静静,并不主动跟人攀谈。但来自河源一地、中国作协会员的
伍泽生,湖南衡阳人,现居广州。小说见于《广州文艺》《湖南文学》《牡丹》等刊。著有长篇小说《雄性的土地》《都市外乡人》《南飘客》《地厚天高》,长篇非虚构《丰碑》。 一 离开多年以后,周作高每次路过“三和工业园”的时候,都会把车靠边停下,西装革履从宝马740上走下来,凝视着园区,漫不经心点上一支烟,默默地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园区。 园区分ABCD四个区,每个区由四栋标准的现代化厂房组成。周作高
半马,本名荣若钢,天津市作家协会会员,全国公安文联会员。作品见于《芒种》《啄木鸟》等刊。 1 不靠谱的人,常办不靠谱的事。这就是我爸给我的评价。原因是,我又被老板给辞了。辞退我的老板姓方,恰巧又生了个方头大脸。外形挺厚道,说话也中听:咱骑马找马,先在我这干着。碰上好的,跳槽不迟。哪知道,我上岗没过三天就出了岔子。明明是凉拌黄瓜,我给人家上了盘油焖大虾。大虾被二号桌风卷残云,黄瓜却被八号桌当成了
熊佳林,湖南汨罗人,现居深圳。作品见于《散文·海外版》《散文选刊》《星火》《当代人》《莲池》等刊。 1 在城市的边缘,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丘稻田。城里长大的儿子,双脚踏在泥地里,惊喜地看到稻谷天然的模样。四野弥漫着轻微呛人的芳香,熟悉的气息将我带回到故乡的田野上。远远地,我好像看到祖母的身影出现在田埂中央。 记忆倒回我八岁那年的秋天。田野里,满眼都是青涩的稻穗,它们在阳光的调教与星光蛙鸣的催促下
李丽娟,山东聊城人。出版小说集《新城市人》,作品见于《安徽文学》《骏马》《中国文化报》等报刊。 1 这是母亲第一次出门远行。 落日余晖洒落大地,母亲弓着腰清扫院子,阵阵晚风袭来,树叶哗哗作响。几片梧桐叶子随风飘落到母亲脚下,母亲静静地凝望着这几片干枯的树叶,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她蹙了下眉,弯腰继续清扫。 母亲在村里生活了将近六十年,她与村庄相依为命,从未想过离开村子半步,巴掌大的村庄是她
冯清利,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散文集《一路好奇》,获2022年度中国散文年会二等奖、第五届奔流文学奖优秀奖,主编《宜阳散文选》。 花果山是个好地方,单名字就吸引人,有花有果,花香果甜。走进这样的山中,准让你眼闲不住,嘴停不下来。名字叫花果山的就有好几个,比较出名的,一个在江苏连云港,一个在河南洛阳。 那年去连云港,去看了当地的花果山。两地一个名,各有渊源,各有千秋。月是故乡明,山是故乡亲。我还
任芳,河南济源人,济源市作家协会理事,作品散见于报刊及公众号平台。 蝉,本地人把它的幼虫叫“泥牛”,蜕皮后叫它“马知了”。进入夏季,柳树在叫,杨树在叫,楝树在叫,窗外的栾树也在叫,音色明亮,曲调高亢,旋律单一,天地都是它的舞台。蝉在歌唱,绝对的主角。立秋之后,鸣声渐弱,走向生命的尽头。 去年夏天,蝉叫得早,数量也多,我家附近有一片小树林,每天从早到晚,此起彼伏,穿心掠肺。心情舒爽时,直觉其声悦
短诗集束 盛夏的雨点与脚印合辙 此刻的父亲,像弯曲的河床 人来人往的集市 白天和黑夜,仿佛两只箩筐 父亲一遍遍称着汗水的重量 哦,梦里的炊烟,像一条长鞭 催促凌乱的脚步,而他被拉长的身影 还在人间的磨刀石上 情网 树梢,像蜘蛛刚吐出的丝 在晚霞的余晖里,网着半边月, 而另半边,早已被夜鹰的鸣叫淹没 被网住的月,仿佛银鲢 活蹦乱跳地挣扎。慢慢地 鱼儿消失,留下白玉盘
楼群垂手,星辰如争执的火花 远在你的能力之外 几个放牧夜色的人,试图用幽静 和幽深,抚平心中的波澜 那些白天无法压制的情感 正驶出你的身体,那是你 被剥离的一部分 预感 推开门,石榴花开得正好。 那个栽树的少年也该回来了。 他把月亮种在窗前, 一切有情之物都会来到窗口。 他把石榴花遗留在故乡, 整个故乡的水土都会在心中晃荡。 一朵花开得再好, 无人欣赏都是寂寞的。
正陈述往事的秋天,内容沉实, 像一具中年后的躯体,扛过山,纳过海。 土生土长的山栗子, 是秋天叙旧的评弹物,一拨便惊落黄叶。 用力敲 若砸,则露半圆半平半糙半柔之骨肉。 风极力保持静止,怕跑调而泄露 土壤的秘密—— 有人在说唱中把自己埋进栗树根,以省略 生命过程的絮语。秋天, 于是更像秋天。 闲读杂记 经常读一个名字, 你就变成了名字,在自述经历时,仿佛 时间、场景、语
我们总是在午后,放缓 生命的节奏;而老巷,幽静得 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那些年,风落脚的地方 是一种深情,与安舒 老巷的岁月如昨,可你我 却不及当初 孤独 童年的那只纸鸢,仍在旧宅的房梁上 和那些蒙尘的旧物,一同忧伤 青苔以蔓延的姿态,覆盖了 校园的墙角,而那被岁月压弯的脊背 仍在负重 今夜,独倚寒窗,星光与泪光 再次碰撞,那丢失的风筝线 和彩色蜡笔,仍渴望回到身旁 只
此刻 : 俗世不俗 奇绝的诗句,从牡丹园飘落 像星空里的时尚因子,光芒乍现 一朵朵绚丽多姿的牡丹 在丰盈中展示锋芒 像一幅手工的水墨丹青 从疏密有致的写意中走下来 这古典与现代皴染的揉擦 让我,在花团锦簇的投影中 把赞美的目光聚集 这静谧的芬芳,奔放的个性—— 一朵朵摇曳而来,撞击我的视觉 让八百里春风 见证:一段美学的苏醒 总有一片,瞳孔里的明艳 穿透我内心的灯盏
野火,焚毁了一切陈旧 而你,为什么能获得新生 因为信念,在畅通的叶脉里纵情 和着雪,承载一抹绿,与春风共舞 是谁,从稚嫩的身躯里 涌动出一段韶华 又弥补了,一处处皲裂的大地 是谁,律动出顽强的曲线 让平铺的绿,成为生命最好的注脚 哦,原来是你 穿过风的空隙 翻飞的鸟羽,如同我起伏的内心 让思绪离开草原,在未知的版图上 缩短那些经纬 不知什么时候,前方的路 变得畅通无阻
李晓寅,女,新疆伊宁人,新疆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文学港》《延河》《湖南文学》《西部》等刊,出版散文集《茉莉花开》。 1 我的大学同学小慧是蓝色的狂热追随者,她的裙子是蓝色,鞋子是蓝色,背的包包是蓝色,出行开一辆蓝色的POLO 。甚至,为了蓝色,她来到了伊犁,这是我的故乡,她的异乡。作为异乡人,小慧一来到伊犁就爱上了这座城。她说,蓝色是公主,而蓝色在伊犁到处都是,那么,伊犁就是俗世中的一座宫
程静,20世纪70年代生于新疆伊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山花》《散文选刊》《朔方》《名作欣赏》《绿洲》《西部》《诗歌月刊》等刊。出版散文集《我的舞蹈》《庭院内外》《雪山环绕》。曾获首届伊犁文艺奖。鲁迅文学院第二十一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 一 那天在山顶,面对万丈悬崖和谷底盘旋的鹰,我们说到了从前。我使用了荒芜一词,遭到此地热爱家乡的人的反对,他们说起城外那两条大河,特克斯河和阔克苏河
蜂箱 三月,园子里的雪将融未融,整个园子像是一大块闪着洁白光泽的结晶的蜂蜜,静静地护佑着雪下的生命。只有几个木制的蜂箱,小岛一样,浮在这片洁白之上。蜂箱是空的,是蜜蜂们空置的老宅,掀开已经变成灰色的木头箱盖,竟然还能够闻得到,清冽的蜂蜡、蜂蜜的味道,这味道,贯穿着我的整个童年,甚或生命。 从我记事起,家里就养着蜂。父亲说是从最初的一箱发展起来的,多的时候有上百箱。那时自然环境甚好,昭苏的野山花
离都拉塔口岸东北行,约5公里,低洼地带,有一片野杏林,宽百米许,绵延数公里,以集体的浩大的声势,逼迫白杨林在半里外暗自葳蕤,威慑庄稼田在几百米外悄然葱郁。据说这里曾是一道废弃的沟渠,不知哪年哪月哪位朋友,有意或是无意,将一枚杏核丢在这,来年受雪水和泥土的恩惠,破壳而出,长成一棵有抱负有追求的纤纤弱苗。小苗渐渐长大,结了杏子落在地上,成为第二批种子。“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
关于秋季节气的排列,最恰当的时序应该是秋分,之前是燥秋,之后是寒秋,且气温起伏变化,都没有此时安详舒适、气韵宜人。 阳光柔软了许多,天空蓝莹莹的,云层渐渐淡薄,风悄悄变得爽利,却没有过分凉,和萧瑟还有一段距离。 四周弥散着好闻的味道,也许是桂花的芳香,也许是糖炒栗子的甜香,或者是蒸红薯的面香、煮老玉米的浓香,有烟火味的空气让人欢喜让人流连,满足感浸透每一个细胞,体验家常滋味是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我入住的酒店刚好处在苏州老城姑苏区观前街附近。每天辗转于园林庙堂、水村古建,回来得再晚、再累也要独自出来,去附近看望朴素而多情的小巷小弄,人间烟火,市井之臣。这是姑苏城的一张温柔的网,人如游鱼,在里面做幸福的寻梦。这些可爱的小巷是文化之城的另一个密码,是纵横交织的、庞大的城市根系,以诚恳、宁静的方式与时光达成了温暖的和解。 说她是文化之城是有根据的。 在一千多条长短不一的小巷里弄内,珍珠般散落
一 你从未想过,与一朵花的相遇那么浩大、汹涌…… 湖水荡漾着涟漪,白鹭用细长的双足支出一幅伶仃的简笔画;芦苇用嫩绿与疏淡,描绘一幅水墨江南;一些树和花挤满了河畔、路旁。海棠花一簇一片的,有时还整齐地用两排的阵势占领一条宽阔的观景大道,伸展的枝条统一向对方伸展、交织,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不淡,也不深刻。一阵风来,花瓣纷落,不时惊乍起一阵呼叫。恣意的笑,坐或奔跑,撩发,托腮,这些因发自内心或出
那是夏季最寻常的一天,烈日高悬,蝉鸣从繁密的梧桐树叶间此起彼伏地落下,划根火柴空气就能爆炸。我们抱着不会有什么事,检查一下就放心了的态度,带父亲去到医院,因为他最近行为举止很是怪异。 大夫说送的晚了,建议我们转院。并用专业术语告知我们做好思想准备,包括后期生活不能自理,严重语言障碍,我们都不相信他的危言耸听。 在大家的印象里,父亲是铁打的! 他个头不高,魁梧健壮,筋肉结实,爱说爱笑,黢黑的皮
每年六七月份荆条花盛开的时节,对一个养蜂人来说,是需要追逐的大花期。 今年的荆花放蜂场地,我把它选在舞钢市灯台架风景区的外口,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这里距市区大约有二十公里的路程,山上除了些高大的栗树外,都是密密麻麻的野生荆条丛。再矮一些,是漫山遍野开白色伞状小花的野胡萝卜,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开各色美丽小花的植物。我的蜂场建在一个面南背北的山坡脚下。后面靠着的山坡上是一片栗树林,参差的树有四五米
杰回来了,孩子们咋没回来呢?回来看看就行,还带那么多东西。 是呀!奶奶,孩子们今天上辅导班,待下星期日,一定带孩子回来看您,没带啥,这是您爱吃的香蕉,这不天要冷了,给您买件棉袄,我连忙应答着说。邻居家大嫂笑着说:还是您孙子孝顺呀!奶奶连声可不是呢……滴滴滴……突然一阵手机的铃音,把我从梦中惊醒,可恨的手机铃音呀!要不还能和奶奶再多聊会儿,醒来后不觉已泪湿枕巾。这也可能是我对奶奶思念太久的缘故吧。
二哥养一双儿女 喂五十只山羊 每天忙碌得像记账的流水 昨天,许多橘色镶满四村 他拉我看他的肥羊。在圈外 我们说着话 吃饲草的羊把圈里的黄昏也重演了一遍 初月照着他半生半熟的脸 照着他半黑半白的命 眼里一小片一小片舌头 撩着日子。豆秧很长 像善意的蛇,像女人 一次次被风抱起 又放下 清明节与弟弟书 坟头的草 还没发出新芽 你本就不喜欢杂乱的陈设嘛 现在 你噙着烟
我一直视神秘的星空是同类 那里的很多动物和我一样 偶尔会有夜的特性,譬如 一头狮子温柔如昔,始终独自觅食 而天马,垂下翅膀,不想飞走 仿佛身下,有一片开满鲜花的草地 它们自由,但也从不拿出苹果或灵药,诱惑人世 为什么星空中没有一头大象呢?我常常想 人类从没有过想象力匮乏的时候 如果,云朵中有羊群,远方有海市蜃楼 星空中,也一定有大象,它们 如同那些先人们已离我们而去 沉重而
未曾明显觉察出什么变化 或许是几场台风 早已将枯黄的焦虑催落 且隐秘地将其扫走 以防市容受其影响 一些莫名的被更替 都悄然而至。无妨 人们早已习惯,且彼此讲着 “本该如此。” 嗯,如此来应付生活 这未尝不是个好主意 不必再去纠结些什么 不论它是早已离开 还是未曾来过 湛河印象 河堤边小坐,吹着阳光。时间 在两瓶啤酒里,慢慢熬煮 不少人曾在这里找寻,最终 沉寂于那
春,已深,花开百遍 倒流河伸了个懒腰 回眸看向桥廊 马村桥,一如既往地沉寂 被历史遗忘的她,承载着时光岁月 记忆的天空,不止一次 翻过它的名字 阳光下的油菜花,此刻格外炫目 飞舞的蜜蜂,凋零的花瓣 等待着,生命的诞生 蛙鸣的声音 时而嘹亮,时而低沉 无论是婉转,还是凄美 都像是专门为马村桥谱写的 一首命运交响曲 牧羊人揣着乡愁 轻轻拍打着岸堤上的春意 窸窸窣窣的脚
编者按: 20世纪90年代,就有人感叹文学的衰落,可是30年过去了,文学仍然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一代又一代的作家前赴后继,因为文学是人类精神的本源,是我们的日常,是生命本身。所以,我们不能避而不谈;所以,对文学的梳理就变得重要,这种梳理能使我们清醒;所以,也就有了“21世纪河南作家系列研究工程”的全面启动。我们将集结理论与批评的智者,对21世纪以来有创作实绩和文学追求的中原作家、诗人、评论家进行
这个标题,也敲开了我隐秘已久的深深的期许。也许是我爱好写作的缘故吧,也许这跟我出生的那块黄土地有关。我出生在豫东平原的一个小乡村,第一片儿记忆里就飞扬着无序的尘土,把那噎人的尘土一天天吸进肚子里,细品,很有味道。在这片土地上不断生发的故事,我借助家人、族人、村人、不相干人的伶俐的口,还有在风中窃窃私语的老寺、老钟、老井、老槐树,我一天天耐心地听进去了。并像卧在柳树下的那只小山羊一样,安静地反刍。
关注最普通的生命个体、彰显生命关怀是阿慧散文世界的重要主题。她对个体生命悲欢离合的关注、对生命不屈精神的书写,都表现出突出的生命关怀意识。她善于站在小人物的立场上,以独特的眼光去关注现实世界的诸多苦难,用温情的笔触去记录一个个在磨难中努力生活的劳动人民,去追寻在贫苦乡村里留下的童年回忆,以平和态度诗意描绘人的死亡。不论是纪实性文学作品《大地的云朵》,还是散文集《羊来羊去》《月光淋湿回家的路》,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