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平安 妻子特意在鲍平安口袋里塞了一枚口罩,她比画着,今夜浮尘降临。 鲍平安想告诉妻子,这都快凌晨了,也没见浮尘,但最终忍住了。他知道,这是她爱他的方式,他却不能告诉她,站在马路中央时,并不能戴口罩,否则,挂在脖子里的哨子,就无法吹响。他假装开心地说“好好好”,并与她拥抱且吻了脸颊,又摸了摸她腆起的肚子,然后,步履不停地出门了。 风有点儿大,鲍平安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前方有一只白色塑料袋在风中
1 一个人居然有两个名字,居然可以是两个人,我说的是我自己。2019年4月11日之前我叫贾青松,2019年4月11日之后我叫郭义群。名叫贾青松的时候我是个公认的老实人,人畜无害,我个头儿矮小,生性胆小善良,我的长相步态表情神态以及我内心里的每个念头,都是懦弱温顺的,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实人,而且会一直老实下去,一直到死都安心做个老实人。等到我叫郭义群的时候,我的外表改变了,虽然我个头儿仍然矮小,但
一 又到梅雨季节,一场雨挨着一场雨。 周六下午,我来到一栋老旧的居民楼。昨天晚上下过一场雨,潮气钻进四面的墙孔中,墙壁在毒辣的太阳照射下缓慢地吐出水汽,洇在墙面像一道道粗细不均的泪痕。到了六楼,右边的墙砖延伸出一条斜斜的走廊,没有窗户也没有灯,黑咕隆咚的如同夜晚。我在潮气的抚摸中像婴儿学步一样摸索着往前走。 走廊的尽头开着一扇门,我连礼节性的敲门都省略掉,直接拉开门走了进去。年久失修的铁门生
那天凌晨,娜仁奶奶突然惊醒,下意识里感觉羊圈里似乎有啥动静。她披上大衣出了门,刚走近羊圈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几只羊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哦呀,她差点儿叫出声来,以为自己眼花了,恍惚了,甚至是做梦了。 羊圈门是用藤条编制的,上方有许多空隙,她是从空隙看见的。她努力眨了一下眼睛,让自己清醒了一下,贴近空隙,这下看得真真切切。 天色蒙蒙亮,露天羊圈比较敞亮,铺满羊粪的褐色地面上,五只绵羊僵死
雨一转眼的工夫就下大了。从茶馆的落地玻璃看出去,外面的一切都快速动起来,翻飞的树叶、骑电动车的快递小哥、行人、小水坑上摇晃的光影。一阵潮气从敞开的门口传来,女人不由打了一个激灵。她担心今天约的人无法按时来。但是,当她把目光从玻璃上转过来时,看到一个戴着白色头巾的瘦高个儿女人出现在门口。她嘴角撇了一下,快步走过去。 两个女人,一胖一瘦,拥抱在一起。在她们背后,大街上的雨瞬间变得更大,水汽弥漫。这个
药王 药王是井湾里一条剽悍的汉子。上了年纪的都这么说。但他一生却未曾娶过婆娘,只听说有过一位相好的。 那相好家里人手强盛,在井湾里算得一方霸王。不期,在一天深夜,药王正与那相好粘粘糯糯交情时,竟被那相好的屋里人发现,于是,一声“捉贼”,便鸟铳铁铲出来人丁几十,幸他药王当年身手敏捷,才逃脱一场厄运。此后,便没有再回井湾里。 有人却幸灾乐祸,说药王准是在那一夜中了枪弹,抑或是挨了铁铲,死在外面,
机关 一清早,科长通知说,今天市里最高领导来局里检查有关改变作风的情况,叫他提前些上班,并穿好点的衣服,还要上电视咧。他便从衣柜里找出了那套平时极少穿的西装。 办公室在一楼,是宿舍改成的,他们科占个套间。科长、副科长自然在厅里、房里,最后剩下个带卫生间的小厨房,他便在这里落座。可好那是个内部卫生间,每天里没几个人来方便。可好那卫生间有扇门,那门一关,他便可以落得清静,可以在里面营造气氛。 他
死债 华南市麻纺厂保卫干事牟武自幼习武,是家里两代单传的独子,牟家祖传功夫十分了得。可是牟武却从未在厂里展示过独门特技,众人也当是个瞎传。 这几年,牟武所在的麻纺厂不太景气,连职工的生活费都难以按时发下去。于是,牟武也与众人一样下岗了。无所事事的牟武只得一日三餐廉价酒,平时干些体力活儿聊以度日。 一日,厂办公室贴出告示,称外省春曹县包装厂欠本厂一批呆死债,如有谁能讨回的话,本厂就能新上一批设
罗萨里奥·卡斯特拉诺斯,墨西哥20世纪最著名的女作家之一,拉丁美洲妇女解放运动先驱之一。她是名孤儿,毕业于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获得哲学硕士学位。曾在马德里大学研修美学和文体学课程,后在威斯康星大学、科罗拉多州立大学和印第安纳大学担任文学教授。她的小说在墨西哥家喻户晓,善于展示墨西哥人平常生活中的矛盾与冲突,且发人深省。 他年轻的时候,形似勇猛的秃鹰——双眼紧挨,额头向后缩,眉毛茂密……从动作姿态
堂兄恩福 多年未见二堂哥恩福校长了。如果没见,记忆就永远停留于多年前他那壮实的形象。说话的声音抑扬顿挫。似乎每说一句,都要斟酌语言是否合适。这是做教师的习惯。也就是说,一个乡村学校的校长、教师,说话文绉绉的。行为举止也是。 这么多年了,离别乡土半个世纪了,族亲老人大都已辞世,似乎只有耄耋之年的恩福还健在。他仍然住在东山村那一座四合院儿、那一处蒙着尘埃如古董的老房子。 但是我好像记不太清楚了。
诗仙李白尊孟浩然为老师:“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孟浩然的出行线路图极其壮阔,他把千里江山尽收于眼底,藏于胸壑,付诸笔端。对孟浩然这样的隐者、山水田园诗人来说,寄情山水、闲居草庐、参禅悟道以及拜访名胜遗迹,无疑可以缓解他科考失败的压力,而山川风物也成了他的精神乌托邦。 风流天下闻 孟浩然的壮阔行旅 孟浩然游历范围之广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作为故乡,襄阳的汉水、襄水、鱼梁洲、檀溪、万山、岘
“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烟波浩渺的洞庭湖汨罗江,水天一色,百鸟和鸣,云霞掩映,宛如仙境。江面上波纹轻轻荡漾,清透如玉,倒映着蓝天白云和绿树芳草,宛如一幅流动的画,仿佛在诉说着湖湘大地的千古风流。这里不仅景色宜人,风光无限,更是因为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而名扬四海。“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自屈原之后,这条江便深深烙上了“忧国忧民”的印记。范仲淹“先忧后乐”的天下情怀、任弼时负重
烟火中的性灵 康熙年间,袁枚的叔父健磐公去镇江访友,宿于一户铁匠家。铁匠就是铁匠而已,袁枚在诗话中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下,重要的是铁匠的妻子张淑仪,不知其貌如何,却诗才了得,与健磐公两相暗投笺札,唱和甚欢。奇异之事必事出有因,原来才女本是老秀才之女,自幼习墨,父亲故后被媒人所骗,误嫁一字不识的铁匠。彼于炽炭烟火中叮叮当当,她自郁郁吟诗。健磐公怜惜,几次言说要带她走,而她言辞正色,坚持情止于礼,立誓
这是睡前的游戏。 二十个月的小女儿已经懂得从我身上取得游戏的快乐。 我换衣服的时候,她喜欢站在床上,这样能跟我平视。孩童的把戏一显露,嘴角就开始上翘,轻笑,然后她伸出白嫩、胖嘟嘟的小手开始对我袭胸。 断奶之后,两个乳房无精打采的,没有饱满的额头,饿得瘦瘦的,低着头,坐在我的胸前。可对小女儿来说,其实无关乎饱满。她在意的是那只褐色的乳头,葡萄干似的给她带来好奇的趣味。她多肉的小指捏住左边的乳头
半块石头 车仍停泊在那片铺满碎石的空地,坑洼不平,五月看看我的高跟长靴,再次问我:“确定不用换鞋子吗?”我摇摇头——这比起我十年前蹬在脚上的靴子,根本算不上高,五月不免羡慕:“我也曾是靴子迷,尤其在这里的时候,不穿靴子不出门,迪文说那些靴子一经我穿上,就性感得无可抵挡。” 迪文送给她的那双牛仔皮靴,靴筒上的花纹是迪文的杰作,我以为她会带来,但五月没有,现在的她穿不了了。五月曾发给我一张翻拍的照
我们家族的女孩儿多,总是叽叽喳喳闹成一片。那年,从城里来了一位表姑。她一来,我们一群女孩儿立即安静下来,盯着她看个不停。她嘴巴红红的——涂了口红,真漂亮! 她像女王一样站在我们中间,把水果糖一颗颗分给我们吃。我们的兴趣却都在她红红的嘴巴上,怎么那么好看呢!表姑走后,我们学着电影里的情节,把红纸在嘴巴上抿一抿,涂红嘴唇。一群小丫头嘴巴都不敢闭上了,就那么翘翘地嘟着,话也不敢说了,生怕那红红的颜色掉
我们家总共6口人,爷爷、父母亲和我们兄弟3个,那时,我家基本上都是一个星期要推一次磨,烙一次煎饼。 推磨时,都是人们熟睡正香的时刻,酣酣地正在做美梦呢!大多是鸡叫头遍也就是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突然被妈妈叫醒。两眼迷迷糊糊,手捧着磨辊,围着磨道一个劲儿地转悠,就如同老驴蒙着眼睛走路一样,转得是头晕眼花,经常是哈欠连天。一般等妈妈和我把泡好的山芋丁或小麦玉米等粮食推到一半量的时候,就叫我弟弟起来与我一
打我记事起,河边的一块沃田便是我们家耕耘种植的希望。柳树还刚发芽的时候,父母便已在育秧田撒下水稻的种子,清明播种,谷雨插田。过了谷雨,阳光突然明亮起来,天气也一天天暖和,田间不知何时有了黑脑袋的小蝌蚪在水沟成群结队地游来游去,大家开始脱去厚厚的棉袄,穿着春装,步伐急促而轻快,生怕错过了明媚时节栽种一茬的庄稼。 思绪回到六岁那年夏天,家人把我送到村里小学读书,学校离那座石板桥不远,母亲看着一排排柳
那年,38岁的姥爷在吉林省前郭县王府屯去世,撇下了姥姥和4个孩子,妈妈当年才4岁。 第二年,妈妈随姥姥改嫁到赵家。赵家是大户人家,姥爷是供销社采买员,还供妈妈上了小学初中。妈妈14岁的时候,搭卖高粱秸的马车上街,马受惊翻了车,妈妈被砸到车下。那时的妈妈年龄小也没在意是否受伤,也正赶上姥姥因病去世(姥姥走时还不到50岁),妈妈被砸伤的事很快就被家人忘在了脑后。寄人篱下的日子,妈妈的身体即便有怎样的
桂生叔的老屋在村头的路边下,是一幢三植两层两头各加一厨房的破房子。儿时的印象,那房子就是一个黑洞,无事绝不敢进。只有我家请桂生叔帮工,父母要我去叫桂生叔吃早饭时才壮着胆进屋。 听大人们说,桂生叔也娶过女人,有过一子。因出生不久的儿子夭折了,他就生了一场大病。病后,原来也会哼几句花鼓歌的桂生叔就变得神情沉默,有时还傻傻地独自发笑。有一天,居然把自家的锅灶也用锄头给敲了。于是,他那个长得蛮有几分姿色
又是一个万物竞荣的盛夏,郴州小城林荫繁密,知了声声。路边的白玉兰和石榴花开了,与之竞荣的还有各式各样的草,各式各样的叶片。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就如我说不清1207年前,那些曾经发生在郴州的故事、曾经闪现在郴州的人物。但是,久远的时间里,那些故事和人物就如龙女泉边的花草,生生灭灭,灿然一新。 给我一支笔吧,让我记下那一次相见,去看一幕历史盛会。 公元816年5月的某一天,吏部尚书杨於陵因贬来郴,
白雾氤氲抹平了山壑,一抛山脊的弧线也淡淡化去了,雾海之上只漂浮着葱翠的山尖……我又回到了老家,看上去真美。 走在小路上,野鸡曳着长长的翎子埋头梳理着羽毛,你连忙蹲下,大气不出,蹑手蹑脚地靠近,它却一下扑棱棱飞了,落在不远处打量这个陌生的冒失鬼。村里只剩下老人,个个都是菩萨,从来不会撵它们。蛇就多了,有碗口粗的。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草被缓缓地分开,霍然亮出一道壕沟来,刹时一种神秘无形的力量凝滞了空
据说,“带脚”这个行当兴起于上世纪四十年代,盛行于七八十年代。 带脚者大都买上了自行车,进城去带脚,也有半路上捎个脚的。带脚者和顾客先是讨价还价,“到××多少钱?”“一块钱。”“便宜点吧,这么近便。”“不行,就这个价。”……那时候,挣钱真不容易,即使一块钱,也能买许多东西。遇到好说话的带脚者还真能便宜点,遇到不好说话的,就这个价,爱坐不坐。讲好价钱后,待顾客稳坐到自行车后平坐上,就开始载之前行。
老家门口的小路上,交错站着四棵杏树。 我不晓得它们的年龄,只知道有两棵是粗壮的,七岁的我分抱不过来。有一棵是细长的,树干才跟父亲的大腿差不多粗;但最高的树枝却冒过了那两棵粗壮的杏树。还有一棵是矮小的,离那三棵远点,玉树临风地靠在堰塘边站着。大姐很公正地做了安排:四棵杏树,四姊妹一人一棵。当然,那棵最小的树归我。 开花时节,蜂蝶嘤嘤嗡嗡,杏花粉嘟嘟、娇艳艳,满树春色尽在其中。三个姐姐的花树都开得
小时候,我们家是没有养蜜蜂的。一年四季,母亲一梳头,我们就眼巴巴地围着她,等她梳好发辫绾在头顶,戴上蓝中带浅红格子的顶帕,把梳子上、膝盖上落下的落发团成绺,递到我们手里。我们宝贝似的藏起来,每天收集,连同穿坏的鞋胶底放一起。等挑着一根扁担,挂着两个箩筐的贵州货郎,翻过乌蒙余脉的十八连山,蹚过丕德河,从村东摇着手里的拨浪鼓踏风而来,换东西,换糖吃。 那时候,家里经常有人会咳嗽,父母就会找蜂蜜用梨或
这几天气温特别低,早晚都在零下三四摄氏度,白天又是晴天,适合扯粉。周六我们从东坪回文溪的路上看到很多人在路边捏粉,一篙篙的粉丝白花花的,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我跟用军说我爸爸应该也会扯粉了。刚到文溪,没等我们下车,爸爸就吩咐我们去石牛溪把王佩山叔叔接来,要他来帮我们扯粉。我问白天就开始扯吗?平时扯粉都是晚上进行,晚上气温低一些。他说下午三四点开始扯。我爸爸就是这样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想到哪儿马上行动,
2020年3月27日,四弟弟秦强到富裕县忠厚乡开扶贫会,散会后,太阳快要落山了,弟弟开着车往县城赶。到了家,屁股刚坐到沙发上,头就开始疼痛,嘴里恶心、呕吐。马上到县医院去检查,诊断的结果是脑出血,大夫建议到齐齐哈尔市大医院去治疗,当天晚上就赶到了齐市第三医院并做了开颅手术。幸亏不是主血管出血,在医院治疗了半个多月,病情有所好转,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就是腿脚无力,走路不稳,大夫说恢复一段时间会好的。
三月里,小姑去世,因为年事已高,无病无痛,走得安详,家里人也不甚悲伤。火化送山后的第七天,家人要给她做法事——超度。说是超度,也就是请一班和尚在寺庙里念佛经,让亡灵在佛祖帮助下得以脱离苦难,顺利到达极乐世界。说白了,让她回去的路走得顺当些。我本就不信人死后有什么灵魂的,自然也极少出现在这种场合。 父亲去世时,年代久远,甚至有没有这个法事已经记不清楚了。母亲去世时,做子女的每家包了个大红包给寺庙,
月亮中的武后 再到泰山,是国庆之后。此时的夜,凉风已经穿透衣衫袭击肌肤。与多年前不同的是,天南地北来到泰山的人们,在登泰山前,或下泰山后,大多要选择看一场大型山水实景歌舞剧《中华泰山·封禅大典》。 当《中华泰山·封禅大典》的帷幕映现在对面山头,才知此行值得。依山而建的一个舞台,在漆黑的夜晚华丽无比。夜风已冷,可夜晚在那个时刻流光溢彩,绚丽夺目。单单这个创意,就足以让《中华泰山·封禅大典》这出实
一 泰山,是多少中国人心中的一座伟大的神山啊!令吾辈神往。 东岳泰山位于山东省泰安市,是中国山脉中海拔最高的山峰之一,主峰石鼓峰海拔高度达到了1532.7米,被古人视为“直通帝座”的天堂。东岳大帝护佑天下,泰山老奶赐福人间。自古以来,帝王告祭封禅,百姓膜拜景仰,绵绵不绝,自千古一帝秦始皇,到清代康熙乾隆,先后有13代帝王登泰山封禅祭祀,另有24代帝王遣王公大臣登泰山祭祀72次。泰山之上,至今留
去年秋末的一天,下班回家吃过晚饭,我和母亲照惯例烧了一壶丁香味奶茶,烧奶茶时放点儿丁香,不仅茶味道香,也能排湿,我和母亲都喜欢喝丁香味奶茶出汗。一碗丁香味奶茶估计点燃了隐藏在重复日子背后的热情,我和母亲突然很想去一趟大巴扎。 “巴扎”意思为集市。少时,跟着姑姑逛乡镇“巴扎”是顶幸福的事。我和妹妹的大部分暑假在吐尔根乡爷爷奶奶家度过。吐尔根乡每周有两次巴扎,分别在周三和周六,于是就有“星期三巴扎”
那是民国30年(1941)的春天,烟雨朦胧,阳雀子在烟雨里呜叫,男人们披蓑戴笠在田间劳作,女人们在织布纺纱或上山采茶。这里,叫茶叶山,是旧时衡阳西乡渣江的一个小山村。 茶叶山有一户谢姓人家,是当地的大户,做织布生意,家境殷实,育有一儿一女,女儿名叫小玉,上过几年私塾,知书达礼,当地人都叫她“玉儿小姐”。离茶叶山不远有一个小屋场,叫“魏丫冲”。魏家是织布世家,后到衡阳城里开织布行,便把家产卖给了当
心爱(2023年1月8日) 年龄仅两个多月的旦旦,来到新家刚满一周。现在,在饱食和运动之后,就进入了他的梦乡。他的梦乡是人类无法抵达和拥有的地方。这时,温床是一个人的肢体,温度是恒温36℃左右,而他的体温却是38℃,比人类刚好高两度,这也许是他对气温变化的敏感度比人类更高的原因。 这时,我的右腿有点儿麻木了,可旦旦还没有醒。我也不愿为自身的需要而打断他的美梦。只好轻轻地伸出双手将它保持原有的姿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这句话用在李灿武和张舜卿这对夫妻身上,是非常的贴切。 20世纪90年代,李灿武在广东原潮阳市自己开了一家手工作坊制作河粉,店面虽小,生意不错,加之自己亲力亲为,钱虽赚得不多,总算是给自己谋了一份工作。张舜卿正好在与小李相邻的村,经媒人介绍说,小伙子勤快能干自己做生意。一根红线就把二人系在一起,不久便步入婚姻殿堂,两个年轻人组成新的家庭后,夫妻恩爱甜蜜,勤俭持家,日子过得虽
记忆里,父亲在我们五个兄弟姐妹面前少言寡语,一副严厉的面孔,他在村里负责养牛,平时住在牛棚里,和牛朝夕相处,只是隔三岔五回家一趟。 父亲在牛棚的最里面,放了一张简易的木板床,褥子下面密密麻麻地铺放着柔软的麦草。而靠近牛棚的大门处,放着一排牛石槽,有五头耕牛在怡然自得地咀嚼着干草,空气中弥漫着牛粪和干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看着父亲住在如此简陋的牛棚里,反而乐此不疲地劳作和生活,我大惑不解,就问他:“
时间要追溯到上世纪60年代末,母亲被调到粤西化北山区一所偏僻的乡村小学任教。 小学坐落于一个绿树成荫的小山顶上,没有自来水,生活用水要沿着崎岖的山路到山脚下的小溪里挑。下大雨、发洪水时,溪水咆哮汹涌,变成了浓黄色,水浑浊得看不到水桶底,尽管这样,还得用这种脏水煮饭。母亲知道,那水不干净,人们喝了会影响身体健康,学生们经常因为夏天太渴而喝了小溪生水感到肚子不舒服。看着学生们痛苦的表情,她下定决心:
闪光的名字 北京明城墙遗址公园的西头,有一处独特而亮丽的景观——“劳模广场”,它伫立在茵茵绿草和葱郁树木的环抱之中。 “劳模广场”设计,出自中央美院优秀团队的手笔,它由一块主题石和四块名录石组成,每块长五六米,高两三米,以厚石块为基座,呈扇面曲折展开。全是清一色的青白石,寓意是清白做人。每块石墙左侧上方镶嵌着两枚盈尺的铜质金色徽章,墙面平滑如镜,用清秀劲道的正楷镌刻着建国以来至2015年,共1
我家有一根扁担,非常漂亮! 它的表面呈金黄色,闪闪发亮,像涂了一层漆,其实是竹子本身的光泽。扁担厚实宽阔,压在肩上要比细小的扁担舒服得多,看得出来制作扁担的是一棵有年头的大竹子。像这样漂亮的扁担,在那个什么东西都需要肩挑手扛的年代,无疑是家中的宝贝。 但有一天,扁担忽然不见了。 就像晴天霹雳,母亲立刻拿我是问。我们家三口人,只有我和妹妹在家,母亲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我把扁担弄丢的。 “说!扁担
扶苏墓隐藏在河南省商水县舒庄乡的扶苏村,东南隅的麦田里。墓前有一条长长的“神道”,两边是苍松翠柏。“神道”上立有4米高的碑亭和6米高的塑像。塑像上的公子紧锁眉头,目视前方,左手紧握一柄长剑,右手放在身后,神情忧郁,透出一股悲凉之气。 站在扶苏塑像前,我久久凝视,感慨万千。 公子,你是父皇宠爱的长子,司马迁在《史记》中称赞你“刚毅而武勇,信人而奋士”,是朝堂上下公认的“仁君”。你朝夕相伴父皇身边
雀梅藤这种不起眼的植物,是我到了村小教书后才认识的。 “老师,吃雀梅果。” “这种野果子能吃吗?有没有毒?” “没有的,我们经常吃。”学生说着将几粒深紫色的果子塞进我的手心,小小的果看上去与蓝莓有几分相似,但是皮质更粗糙些。在同本地的老师确认后,我尝了一颗雀梅果,轻轻咬开果皮,酸甜的果肉立刻充盈口腔。这种清新且甘甜的野果,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于是,我让孩子们闲时带我一块儿去山间找寻这种
从语言学的意义上讲,方言是“地方语言”,即“土语”,是局部地区的传统通用语言。很多方言保留了诸多古音、古词、古韵,具有独特的历史文化特质和传承不息的文化脉络。中国地域辽阔,民族众多,“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这个“俗”的内容之一,就是方言。方言的普遍存在,形成了以自然区域或行政区域为边界的语言区隔。这个问题,古人就懂。西汉扬雄之所以写《方言》这部论著,就是为了消除语言障碍,打通壁垒。由于元代的散
“不倒的生命之树”,这是中国残联前主席、康复国际主席张海迪对全国三八红旗手、当代青年作家王忆的评语。 5月8日下午,南京市鼓楼区残联与南京拉萨路小学联合举办了“五子树下文学课”活动,身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三八红旗手、江苏好青年、南京市自强模范,鼓楼区全民阅读大使的青年作家王忆,走进拉萨路小学分享自己的成长故事和写作经历,与500多名二年级的小学生们共享一程温暖的“文学之旅”。 因为出生时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