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像一位即将进入衰老期的帝王在十月的城市上空巡视,它把那不甘、尚带有几分岁月余威的手胡乱地一扯,就把天空中飘荡的几块絮状的白云扯成几缕更薄的轻纱。 早上十点刚过,锦天饭店广场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今天这里有三对新人举行婚礼,各路嘉宾云集,却井然有序,喜气洋洋地奔向各自的目标。 郭雅玲校长轻施粉黛,带着她一贯优雅的笑容,立在写有自己女儿名字的气球拱门前,不时热情地跟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前来参加女儿
新时期以来,中篇小说在新时期文学发展格局中占有重要的文体地位,至少代表了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文学的最高水准。尽管此一时期,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也不乏精品佳作问世,但无论是艺术质量,还是在接受效果上,中篇小说都占有绝对优势。在某种意义上,中篇小说的繁荣正好契合了文艺发展规律,即文章合为时而著。一方面,改革开放带来的思想解放氛围以及多元文化的碰撞,为中篇小说文体内涵的扩增与文体边界的拓展营造了开放的环境;
海蓝 石头太过永久,而生命却过于短暂。为留下短暂的生命痕迹,人们便在石头上刻下印迹,试图抓住永恒,乐长生之久远。 山,沉默而永恒,岁月在其上镌刻不朽。言说山,不得不说五岳,说起五岳,便要谈其首泰山,不得不望摩崖石刻而顿首。 最令人称奇的摩崖石刻便是秦泰山刻石了。秦泰山刻石是泰山石刻中年代最早的作品,石头上面分别记录了秦始皇嬴政和秦二世胡亥父子二人封禅泰山的功德,而且都出自秦丞相、小篆发明人李
美国著名的人文主义地理学者段义孚曾提出“恋地情结”的概念,认为它是人与地之间的情感纽带,是关联着特定地方的一种情感。“恋地情结”构成作家对故乡与居住地等特定地方进行审美书写的内在驱动,铸造了历史长河中的一座座文学高峰,同时演绎出独特的地方审美文化内涵。散文家、诗人夏海涛出生并长年生活于泰山脚下,面对这座象征中国文化精神的名山,他数十年来始终以细腻入微、陌生化的眼光凝视泰山,用脚步丈量泰山的每一级石
陈年旧事中 所有的教训都会生脚 穿着时间的铁鞋茫然前行 走着走着,疼痛就被遗忘 铁鞋穿旧后,还是光脚舒服 为不让铁鞋丢掉,于鞋面绣花 把一个个“总结”绣在最醒目的位置 穿着绣花鞋去赴宴 盛宴结束后总有人记得 酒杯是如何满了又空 喧闹如一本本天书 在平淡的叙述中进入高潮 清醒的人,读着读着就醉了 曲终人散时,隐入夜的大幕 贪欲是黑色的云朵 常常伴随大雨降临,填满 一道
从某种意义上说,诗歌创作往往来自对自我生命历程的回忆与追溯。众所周知,华兹华斯对诗歌的定义作过一个精彩的阐释界定,但我们多数人只是记住了前半部分:“诗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而这个定义的后半句或许更有见地,“它源于平静时回忆起来的感情”(威廉·华兹华斯《〈抒情歌谣集〉序》),它充分证明了诗歌创作与回忆的精神关联。王长征近期创作的长篇抒情诗《砸鱼往事》,无疑也是诗人自我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但更重要的
李大敢干 李刚的外号叫李大敢干,很有农村味的外号。李刚还有一个外号叫李大敢想。他是改革开放之后第一个出来创业,并且是最早成立私人公司的人。在改革开放初期需要的就是他这种敢想敢干的人。当然不是敢想敢干就能成事,还得能吃苦,不仅能吃苦还要有头脑,有智慧,有判断力。而今的李大敢干已然是一个事业有成、家资不菲的成功人士了。“只是上天给每一个人提供的人生岁月就那么多,就那么一小段时间,然后你就蒸发了。”是
1 “当当当”,“当当当”。手指关节叩击防盗门,每三声一顿。 “谁?” “我。” 没有等到第三组叩击声响起,萧三儿便起身打开了防盗门。 房东转来物业群的通知,说是相关单位会利用中午和晚上业主在家的时间,安排工作人员上门检查燃气,看有无泄漏的情况。萧三儿租住的小区,安保措施还算不错。从大门口进来要刷卡,进单元门要刷卡,乘电梯也要刷卡。快递员和外卖小哥进小区大门,保安需要做登记。他们到
猷州庄子虚,初以画荷练笔,继而画荷得名,终成画荷大家,有“千金易得,一荷难求”之说。庄子虚若遇人夸,总是一笑说:“非我有灵性,而是荷花自有灵气;非我荷作清奇,而是荷花自有高品。” 瞧庄子虚案前画荷,乃不可多得之享受。庄子虚作画前,必先用刚刚出井的凉水净手三遍,后焚檀香于画案,再不紧不慢地铺开宣纸。此时,但见他肃然作色,神闲气定。突然间,他抓笔于手,笔走龙蛇,随意点染,如痴如狂。一炷香焚尽,一幅荷
初次见到这个叫涛的小伙子时,明人并不待见他。那是好多年前的一场演讲活动。明人应邀担任评委。赛前举办方请明人为所有参赛者讲授演讲稿的技巧。明人乐意为之,并抽了一个周末晚上,义务讲课。他开讲五分钟后,一个小伙子才急匆匆地赶到,脸上汗涔涔的,猫着腰,在第二排中间的一个空位坐下了。 明人的余光里,这个小伙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心形脸,眉清目秀的,嘴唇边上却有一块长生果大小的印痕,好像是什么东西没擦干净。
老家伙陈二隔老远就看见贾三扯着风筝搁那儿跑呢。陈二紧走几步把风筝举过头顶,风筝被送到天上,越升越高,一根线被绷得笔直。陈二拽了一下风筝线说:“贾三你还真有闲心。”贾三缓缓地拉着线没搭话。陈二说:“我是说你个老家伙咋放上这玩意儿了?”贾三抻着脖子一直盯着高高飘着的风筝,可心里却在想着小时候那些遥远的往事。 那时候放风筝真好。自己摇着风筝线轴在前面跑,后边跟了半个屯子的孩子。他的眼里只有风筝,而孩子
秦老爷子八点才起床,洗漱完,保姆老马把早饭也端上了桌。二人闷声吃饭,老马忍不住开了口:“新闻说咱国家马上进入5G时代了。”老爷子问:“啥是五记时代?”老马说:“就是互联网又升级了。”老爷子把筷子一蹾,说:“互联网?不就是手机吗?你看那些小年轻没事就低着脑袋在那儿点呀点,多少正事都耽误了。”老马不再说话,只埋头喝粥。 九点钟两人准时出门,老马蹬上三轮车,把老爷子拉到村里的小公园。下车后老马和老爷子
他终于找到了明家,紧紧抓着明家二哥的手说:“带我去祭奠明妈妈。”他无比悲痛地跪在明家妈妈的坟前,说:“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敬爱的明妈妈,我来晚了呀……”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他毅然参加了革命队伍。他在一场战斗中负了重伤,在敌人围追堵截下,晕倒在一户人家的门前。不知什么时候门被推开了,开门的人正是明家妈妈,她看到他帽檐上的那颗红五角星,二话不说就把他扶进屋里来,转身把大门关好。他用微弱的声音对她
黄蜂尾后针 一只大黄蜂沾得一身花粉,忽地从红蓼花上起飞,又“嗡”的一声钻到旁边的一棵黄连木里去了。 菜地边沿,我一共栽了六棵与人齐高的黄连木。当初选中这些黄连木是看它们四季常青,叶子和枝条吐司面包一般,揭开一层又一层。揭开十层以后,里面还有一堆枯萎的干枝落叶,估计这一堆下面还有十八层。如果有哪只鸟在这里面建一个巢,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鸟巢。关键是,先要能钻到树里面去。很遗憾,树已栽下一年,还
我惊讶于成片的胡杨林 从江汉平原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仿佛闯入了一片沙子的海洋。沙子,全都是沙子,一种窒息感和绝望感油然而生。我眼前忽然浮现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年,在黄沙漫天没有道路的沙海中踽踽独行的画面,太阳或月亮是唯一确认方向的参照物。我想,他的内心应该是惶惑不已的吧。 穿行在沙漠之中,我不由得想起故乡。那个倒水河旁的村庄,河流两旁积攒了厚厚的黄沙,这些河水送来的沙子与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的黄
常常从梦中醒来,或写作后翻来覆去依然睡不着,孤独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一缕灯光就像一只船悠悠地驶入想象,伸手可及的天山就像张开的风帆,拽着船驶向阿克苏。 阿克苏对于我来说,印记是相当深刻也是难以忘怀的。特别是当我在字里行间走近它时,竟然感到人生的境界与阿克苏也有关联。想象中的船盛满这样的话题。尽管我从未攀登过天山,但可以想象出来,船航行于天山脚下,春风就成了今年的好兆头。 我很快就适应了这
花开八桂,名扬五洲 没有一身长衫,没有凌乱长发,没有古怪长须,只有一头利落的短发,一身朴实无华的装束,一张常挂着微笑的脸庞,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稍微特别的,只有那炯炯有神的双眼,还有眼上两道浓浓的眉峰,眉峰剑指左右,不怒而威。于是有人说,他“不像个画家”。他莞尔一笑:“我已经是个画家了,干吗要像画家?” 此言并非信口雌黄,更非狂妄。二〇一四年,他的代表作《毕加索之梦》荣获首届巴黎卢浮宫东西方美术
天涯海角 三亚大东海的海景房,透过窗户能看到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大海辽阔,深不可测。我和五一住的套间,床很宽,五一满床翻跟头,可惜没有乾坤圈,不然他能当闹海的哪吒。 赶海,凌晨就要起床坐车去海边。渔民们捕鱼归来,既会批发,也会零售一些给来赶海的人。熙熙攘攘的人群簇拥着满船活色生香的海鲜,它们带着海腥气扑面而来,起再早赶海再辛苦也会觉得是值得的。烹制海鲜,更为重要的是食材,厨艺显得没那么重要。买
一 我问他:“血压降下来了吗?”他愁眉苦脸地说:“你给的那些葛根不管用啊。”我被他说得心凉。那些野生葛根是我从大山深处的农户那里特意买来送他的,现在被他一句话否决了。我不甘心地问:“你是怎么用的?”他说:“我不光泡水喝,还煮水喝,天天当茶喝。”那怎么会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呢?我也不解。 我回到家乡和他见面最多。他随性,说话做事没那么多讲究,彼此相处自在就好。我回去常常是先去他办公室天南海北聊一通,
春天多丽日,风吹花草香。送走严寒的冬哥哥,迎来婀娜多姿的春姑娘,在这欲暖还凉的美丽时节,我们追随着春姑娘曼妙的脚步来到了罗浮山。 对于我来说,罗浮山是神秘之地,既美丽又深不可测,蕴藏无穷的魅力,真是包罗万象、妙不可言,如苏轼“罗浮山下四时春”的千古佳句,如晨风绕耳、春意盎然。从鲍姑采药、葛洪炼丹,再到屠呦呦发现青蒿素……不胜枚举。 在阳光铺满天际时,我们到达酥醪村。下得车来,突觉春风拂面,神清
二十多年前,我在常熟市支塘镇租用一家变压器公司的老厂房,专门为电力变压器行业生产配套的铁心组件。由于步子跨得较大,应收款剧增,影响了公司的资金周转。又由于回款压力巨大,催款成了当务之急。我苦思冥想,决定抽调几个人去催账,重点催收一年以上的“呆账”“死账”。人员也想好了,就选用负责买菜、烧饭和开车的三个女人吧。这三个女人分别是我的老婆梅子、许总的老婆大芬和营销副总的老婆小磊。梅子严谨,大芬机智,小磊
玉轮悬空,银汉无声,整个槐树湾沉浸在幽静的睡梦中。高高低低的农舍参差错落,我在屋脊上奔走如飞,脚步轻胜狸猫。从一个房顶跳跃到另一个房顶,其间一丈余宽的间隔根本阻挡不住我,更远的距离我就借助旁边的树冠或柴垛。我跃上枝头,不等枝叶摆动,已腾空而起。起起落落之间,我已在槐树湾所有的房顶上游走了一遍。我看到有的院子里垛着白天割来的青草,草汁特有的清香沁人心脾;有的院子里晾衣绳上挂满滴水的衣服,如同被满月的
阅完全文,感觉《少年游》这个小说题目有点儿“虚”,倒不是说文不对题,而是指作者李成墙虚晃一枪,把读者实实在在的阅读期待绕向了缥缈的梦幻方向。“少年游”,除了梦中游(而非梦游),“少年”即叙述者“我”实则几乎足不出户,至少未离开村子。“我”出生在一个叫槐树湾的地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我”的暑期朋友燕飞的家所在的犁城,且次数有限。“诱惑”与“恐惧”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使得“我”的“诗与远方”近在眼前,
像大海一样 ——题耀州窑青瓷飞鱼形水盂 我是一条鱼 我把浪花背在身上。我是 一条鱼,一条可以装水,也可以 装酒的鱼,当然,你要用我装米 装空气 我也不反对 我是一条摇头摆尾的鱼,我背着 大海到处走 你把我做成容器我也很欢喜 我要像大海一样,装下一切 情侣 ——题金代山水人物故事镜 设计铜镜的 一对情侣,约好了,你画上半部 我画下半部。你是男生 有建功立业的梦
广西的绿 我的忧郁随着水蛇 游到农夫腿边,成为秧苗 我的块垒随着河流 奔向吊脚楼,成为蔬菜 我的无聊随着道路 延伸到深山,成为森林 森林里冲出猛虎 田野里稻穗灌浆 鼓楼前百家宴正酣 你不要在三角梅前停留太久 广西的绿,会带来一百种鲜花 你不要在桃花源流连忘返 广西的绿,会带给你一万个果园 我的愁肠终结在广西 我将空空如也,回到北京 什么时候,能南绿北调 让我
芦苇密语 池塘边那些密集的芦苇,在十月 被风吹散的苇絮,四处奔跑 体验抽离母体的痛 伸出的手是否可以抓住些什么 来填充这个时间的空白,借助风势 向南飞的大雁传递它们根植泥土的情结 明晃晃的镰刀,带有寒气 它们倒伏的体内还存有 对真相解读的疑问和沉默 遇见光 行走中与光相遇。多么幸运 就像遇见你,再也不用独自面对生活 而越是靠近光,影子越会被拉长 我们默然对峙,什么
一到晚上李白就复活 一到晚上李白就复活 掀亮灯光,打开各种酒瓶 和影子跳三个人的舞蹈 当然,少不了和月光这个浪客 一起折腾汉字。训练容貌惊才绝艳 还得用草书,写在墙上 店家从不恼火,经常免掉酒钱 一到晚上李白就复活 至于其他时间,李白在哪儿 我等不知 快乐指南 少说话。多走路 慢慢吃饭。早点睡觉 想三天以内的事 像抛弃少年理想一样抛弃中年的焦虑 往事瞬间 往
一粒米 那颗晶莹的米,是在 稻田里捡回的小石头 圆弧处山字形状惊现大自然的杰作 脑筋木的时候,它静静地 在香樟书桌上横躺,稳稳地 镇着风卷起的纸张 金靴鸥羽 格木圆盒乳白色的盒盖上 一枚扁形卵石金靴,凭空入镜 脚跟踩半块月亮,脚面松散的鞋带 金靴底下飘着几朵不咸不淡的白云 揣测穿金靴的身体担忧未踩地的危机 另一面,伸过来的片羽让人转动身体 一只硕大的海鸥双翅占据了
空巢辞 从可以与上天对话的 一些高处,依次下降 降低到雪山顶,到飞鸟身 到那棵相熟的白杨之上的空巢 空巢唤起新的善意 短暂圈住三只绒鸟 之前到来的是偷懒的篾匠 ——仅衔来几根草茎 灰巢又空,会适应新的冷清 我还有足够的时间细看 秋露从中滴落,清晰而冰凉 晃眼的冬雪,漫出空巢 时常提着心—— 担忧它的晃动 即使一阵轻风 大地荒凉。需要一场掉落 来宽慰一颗玲珑心
流水辞 水从冰里醒来,封印的水花和音乐渐次醒来 阳光被流水洗出了一些碎金子 水以冰的形式,在一棵柳树下面与一个影子 厮守了一个冬季,现在她要走了 她给柳树的倒影,最后洗了一次澡 作为流水,注定一生流浪 有些东西不舍,她也不能带走 老屋 在山的拐角处,有一座破旧老屋 碎石头垒的低矮院墙,没拦住鹅鸭声 我不知道里面住着什么人 但每次经过的时候,都能看到炊烟袅袅 最近没有
老去的胡杨 它们的确太老了,说不清自己的年岁 就像我的爷爷,记不住自己的前世 几个世纪前就在那里等候路人 标记它们的年轮。一些游牧者 提取它们的体液,酸楚的泪 怎会是人间解药 千年的土著生活,给百岁守灵 人的寿命取决于树的祈祷 只要有风吹过,它们的祷告就会显灵 老去的胡杨,比老去的人更值得尊重 它们的修行是永恒的坚守 哪管足下的土地贫瘠 万树银花,看不出头顶是云是雪
隆冬印象 鸟的翅膀忙活一年,终于把天空 切割成流体。云彩泼进旷野的湖面 浪花翻腾。无数片鱼鳞漂浮着晒太阳 寒风雕刻的景色有复古风 皱巴巴的湖水写下不平的旧事 小桥跌落,戴望舒的油纸伞光影蠕动 枯藤老树,丢下最后一片叶子 一首词不达意的新诗,呼气成冰 大雪无雪,像分别多年后的遇见 欲说还休,岁月隐去了悲喜 一棵抖落了蝉鸣的老乌樟,顽强地碧绿 春天在枝丫间深埋三月的引信
桥头记忆 桥头连接两个梦乡 过去和未来,在归处予我整晚安眠 拂晓照料万束炊烟,桥头在天亮时刻苏醒 那些轻盈而飘香的年月里 我握住一缕又一缕 绵长的思念 古桥下,父亲把锄头径直嵌入大地肌肤 母亲将衣裳送到河鱼身旁 桥头人家砧板剁菜发出响声,是鸡鸣打更的报酬 我在桥头看见许多柔情与笑意 它们熔铸于血液和命理 每一个天亮的时刻里 长大后我的肉身徘徊于黄昏与暗夜之中 大风
大凡作画,无病呻吟者多,慕道沉痛者少;刻红剪翠者多,振聋发聩者少;曲意逢迎者多,特行独立者少。于是吟风弄月,幕天席地;火树银花,遍列江湖。而覃君日群,初以诗意版画蜚声国内,再以写实油画异峰突起。三五年间,日群逐景言怀,慷慨悲歌,画风陡然一变,由托物起兴转而直抒胸臆,间或旁引曲喻。虽为写实,然色调深沉,焦点尖锐,要言不烦,由简至醇,怨而不怒,思而不伤,不加雕琢,自然天成。 简而言之,覃日群不是在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