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以来,随着互联网的日益普及和科学技术水平的不断提升,文学的语境发生了巨大转变。作为创作主体的作家是否有一天将被人工智能所取代?数智时代的文学,是否还能在人们的精神世界中保有它独特而神秘的审美地位? 实际上,跳出这些问题表象,深入到“文学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这一深层内涵,我们可以看到,无论将来科学技术发展到何种水平,无论新媒体艺术种类如何快速更新,只要生命存在,文学就存在。文学
白玛娜珍 藏族,出生于西藏拉萨。西藏作家协会原副主席,国家一级作家。曾获第五届珠穆朗玛文学艺术长篇小说类铜奖、西藏十年文学成就奖、中国第四届“耳东影业”杯中国少数民族影视题材剧本创意奖、冰心儿童图书奖等奖项,入选“中国百大好书推荐榜中榜”、第七届“中国童书榜”百佳童书、2020年中国广东省中小学生“暑假读一本好书”等榜单、书目。 非常荣幸应邀为著名的文学刊物《今古传奇》写一段文字。我是从小
多吉帕瓦的雪 我独自被黑夜覆盖时 思念你曾在我身旁的呼吸 那时 夜被你的焰火燃尽 清晨 鸟雀在窗外鸣噪 我像一个囚犯远眺 看风吹过旷野 看你迈向旷野的背影 野核桃树散落在田野 阳光闪耀在你的帽檐 只差一支猎枪 一匹黑骏马 我就炽热地爱你 爱你装满星辰的心胸 爱毛蕊花摇曳的山谷 爱你闪过我心尖的笑容 时常你也藏起忧伤 像默默的岩羊 任风吹过脸颊 刻满山的褶皱
1 成都这些天一直灰蒙蒙的,但这天早晨,当我起来拉开窗,突然看见远处公寓楼最顶层的那几扇玻璃窗金光闪耀,我就好奇:难道他们家被天神选中了吗,才会有天使金色的翅膀在窗前飞翔照耀!为什么会是那个位置那扇窗,每天都会是那样金光绽放吗? 但就在下一刻,对面的金光突然让我的脑海里浮现那个沉默的村庄、村庄里那只流浪狗:小酥油。 天使的金光和流浪狗小酥油之间似乎完全没有关联,可我的心和大脑却奇
母亲(间或为嫘祖书) 粗粝的手触及烟火人间 从蚁蚕开始,喂养渐入佳境 它褪去黑暗的外衣,不舍昼夜地贪婪 这一张竹箩,交叠整个河山 千丝万缕,母性的慈悲皈依 今夜月光如镜,反转曲解的真实 你所有孩子 都吐纳无微不至的养育,临行前密密地缝 一匝匝地紧锁 直到有一天,破茧成蝶—— 吃一世的苦和冤屈,还我们一个清白 那些残破的桑叶,如同漏沙的手掌 它们统统不动声色,把漫漫黑夜
箱子 从一块红盖头到婴孩的尿布 从针头线脑,地契,糖果 到远方父亲的信笺,这只箱子里 总能翻出太多的故事 这是一个女人的时光容器 从大红色褪成暗红色 现在只有一把锈锁,与开裂的漆纹 在时间经纬上落满灰尘 这是母亲新婚时置办的物件 而我曾与这只箱子长久交换沉默 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沉睡的秘密 依旧带着一种樟脑与劳作的气味 收纳着,一位乡下平凡女子 从秀发到白发的沧桑 时光书
松林 盛放雨后的秋、空山的夜 以及清淡的月光 当然,还有一泓悠然的泉 和一块入定的石头 漏下的鸟鸣,柔软轻盈 这些大自然的梵音 每一粒都放弃了热烈和野心 在这里,没有风声 没有羞愧和叹息 有的,只是枝丫上悬挂的寂静 如此,一片松林静坐在 一首诗的隐喻里 才能卸下你我疲惫的半生 自画像 四十多年了 还是没成为父亲期冀的 那块晶莹 尽管周身已长满青苔 但仍能看出分
1 我沿着这条小径走了很久, 已人到中年,还得继续往前。 那树林深处,似乎一直有什么 在等我,似乎所有的疑问, 都将在等待中归结为一个。 只有极少数人, 因为未知的终点, 他们只专注于脚下, 那缓慢的,匀速的,疾跑的, 甚至是懒散如我的。 仿佛落叶不只是落叶, 它们一层层铺在路上, 让那些经过的人, 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仿佛经过不只是经过。 老想着要留下些什么。
月光谣 歌谣,停了下来,月亮仍在走 从村子的东三坡,一直走到西墙根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人的中世纪 母亲收晚工回来 把方圆几里的月光,全部穿在身上 进入里屋,一阵热闹的咳嗽 母亲又把全部的月光,还给了这个世界 蜗牛 我哭,哭不过一场暴雨 我跑,跑不过一场闪电 我,只适宜在一张空白的纸上 慢悠悠爬过,半个格子的阳光 然后,用一生的光阴,只写下一行慢慢吞吞的诗歌 写给叶子的家
别挡住视线,一只手 拦截下另一只手,清晰的影像 开始引发谈论,你也在其中—— 一把冰冷的椅子 勾起谁的注意 为它改头换面了 像一朵玫瑰得到了宠爱 唯一的一张带有花香的纸上 愿意把两情相悦 完整地泄露 包括一丝笑意 都看在眼里吧 锁,是否能锁住答案 问,一个回头用了多少年 透过玻璃,看到了另一个我 悲伤的情绪正在渗透进来 有没有办法阻隔?如果绽放的花朵 可以回到花蕾
七月。早上的湖水,应有鸟雀声 占住封面;应有薄雾,在揭开面纱 在打捞岸柳的倒影;应有露珠 停在草叶尖,在告别星星、等晨光 可湖面,仍然不动声色 我的心里,早已漏洞百出 每个人的手中,都握有一把钥匙 湖水自有它的秘密 湖边垂钓的人,不一定 在等鱼儿,或许在等水中 风的脚步声,等时间如何从湖面消失 我来游湖——我是在想我的八岁 怎么与祖父、父亲的八岁相遇 想看看三个光屁股娃儿
湖水总在晃动 ——我喜欢 如同一颗心在草地上 也能生出波澜 每当看到水流冲向堤岸 总是一凛 仿佛我飘摇的肉身 也在经受冲刷 每一座湖都是危险的水巨人 总想打破命定的圈囿 起身站起来 马头墙前的玉兰树 朝笏式马头墙长着一张 很大的粉脸,却没有生出五官 无数个春天消逝 它一定经历了许多别绪 却没有一张嘴,替它说出来 乖巧的玉兰一定知道 她不停生长直到树梢高过 那片
武汉市公安局青山分局民警,中国诗歌学会会员。 所有的日子是一本书 晴朗的天空是洁白的纸 热爱呵 才是 真正的作者 天空蓝的时候 思绪也蓝 海潮来的时候 灵感也如潮 生命 恰如彩笔一支 风流 俱是丹青妙手 花开花落的岁月里 提笔 是诗 落笔 也是诗
现居苏州昆山。70后人,企业财务。苏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远处看过去 我不确定它们就是桃花 一夜间,好像我多年的姐妹 小河边,村庄外,山水间 到处都是她们的影子 所有的颜色 仿佛都成了多余的虚设 我站在一首诗里 不敢太靠近 担心被她的生动比下去
本名江海峰,诗人,书法家,现居上海。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 一场旧事,在海风中 正襟危坐。被 一刀刀地割 也在密密地缝 我在想,谁的速度更快些 还是打成平手
笔名知知。巴东县作家协会秘书长,土家族,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今古传奇》签约作家,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协会员。 军哥彻夜难眠 装上一大包父母爱吃的 鸡没叫就上山 怕吵醒父母,军哥特意穿了双布鞋 父母在高山之上 爬完数不尽的石梯,再走一段林间小路 麻麻亮就到了 远远听见说话声 是父母正和一群蚯蚓在打牌 你们年轻时忙得屁股不落板凳 今天终于舍得来玩几把了 是蚯蚓的
咸宁人。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诗刊》《诗歌月刊》《诗林》《诗潮》《汉诗》等。出版诗集3部,评论集1部。 母亲在前边挖红薯 我在后边捡。新鲜的红薯,相互依偎 厚重的霜露 很快爬上它们通红的脸颊 两岁的妹妹,坐在干草丛上 蛐蛐儿轻轻跳上她的小花鞋 她还叫不出一只红薯的名字 还不懂,与一堆 羞涩的果蔬互称姐妹 陆溪江的风 开始生出尾刺儿 一点点吹掉孩子脸上脆嫩的部分 像一种
60后。作品散见于全国多种报刊,著有长篇小说《湖乡风云》和诗集《跋涉者之歌》《孤独的云》。 现在才回味过来,一生 只不过在掏空自己的头发 一根头发掏空了 月光就住进来 一头黑发变白了 我也就老了 像月亮一样老 看十五的月亮 其实是在看自己 看裸露的沧桑 看落叶舞秋风的放下 看老树上软而透明的琥珀 一切轻盈起来 就像月光覆盖山岗、河流、大地 覆盖世间万物
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武汉作家协会第八、九届签约作家,黄陂区作家协会主席。作品散见于《芳草》《中国作家》《中国诗歌》《芳草·潮》《长江日报》等报刊。 为了你在心中越来越小 我执意 在生活中越来越远 幸亏在春天 缤纷的季节 足以掩盖寒冷 与一个人辽阔的荒芜 我不动声色埋葬诺言与希望 甚至被认为 是在春天播种
监利人。退休教师。 如果有来生,我相信母亲 会再次选择做个女人 可是,母亲今年有二十八岁了 应该做了别人的母亲 我甚至相信,母亲就生活在我打工的城市 有了不一样的命 所以清明,除了焚香化纸 除了给母亲置别墅,购电器,添家具 我给母亲买了手机 我想给她发个定位,发个自拍 我想让年轻的母亲,再见一见 她前世的儿子
湖北浠水人,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次要诗人诗社成员、湖北省第6届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浠水县作家协会副主席。 除了偶尔的一次低洼,会让我困惑 比如昨天。除此之外 我用尽全力来练习识人 身不由己的前行,或许是后退 三五成群。结伴而上,或许是向下 然而,我依旧用力地生活,我愿意 是春天,树梢上那一抹嫩绿 是夏天,荷塘里那一朵睡莲 是秋天,后山坡上那一根芦苇 是冬天,庭院里那一束蜡梅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应城市作家协会主席。在《诗刊》《词刊》《星星》《长江文艺》《绿风》《诗潮》《诗歌月刊》《芳草》等报刊发表诗文2000余篇(首),曾获全国首届“海东诗歌奖”、《辽河》“青年文学奖”和第11届湖北文艺评论奖等。 它天天在我窗前的电线上唱 唱一支单调的歌 有时大清早,它跳到我的窗台上 叫,叫醒我起床 我很在意它的叫唤 像听一位老友每天的问候 那些
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仙桃市作家协会会员。有诗歌500多首散见于《诗刊》《星星》《诗选刊》《延河》《红豆》《长江丛刊》《星火》等报刊。 水的皱纹是有声的 像你急切喘息 已摆脱了对人世的纠缠 这东西柔软,一按就有凹痕 一松手就是个假装的平面 你比船更单薄更好看 不需要挖个巢穴 水面上夹杂着一些枯木 或几只野鸭 一两条鱼跳出来反对了一下 又落回原处表示好感 仿佛你一直暗藏在我的
本名徐翠芬。有诗散见于《诗歌月刊》《青海湖》《辽河》《湛江文学》《作家天地》等。 许我做个渔夫 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或者,许我成为一条漏网之鱼 随波逐流游走在水中央 我不想成为过河卒子 撇下一曲秋水长天 就像此刻。我放不下一群生出秋毫的鸬鹚 和,一网斑驳的夕阳
湖北省仙桃市人,现居武汉。仙桃市作家协会会员,次要诗人诗社成员,《今古传奇》签约作家。 阳台外的花架有响动 我出书房探究,足尖先着地 晨光明媚匆忙,自带上班族味道 而“咕咕咕”的低吟暴露来者身份 我被这乡音怔住,只脚悬空 斑鸠刚好回头 我们不期而遇,对视 万物静止,交流必须瞬间完成 五月麦黄,大人们准备开镰 我听见隐藏麦地的斑鸠声 几十年后,我笃定我们同出于江汉平原 可我
本名何凯,湖北省荆州市人,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诗集《闪电的锯齿撕扯着春天》和《在尘世小憩》随笔集。 坐在一把木制椅上的 妈妈,把糯米灌进粽叶 折成的圆锥里,用绳索扎紧 矮凳上小小的我 却发现了,比糯米更白的 妈妈微笑时眼里的亮光 比粽子更香的 发髻上的栀子花 她又将一枚粽子剥开 递给我,迷蒙中我看见妈妈 望着我的眼神 比照进陵园的夕阳 更薄,更淡 妈妈的味道 隔
湖北人,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 灵隐寺和白马寺我都没去过 我只去过老凤山的土地庙 庙前香火很旺,据说许愿的大都实现了愿望 我去的时候是冬天 雪比蒲团更大,比荷叶也大 甚至盖过了我家池塘 我花了四十元购买了香炉,香纸,香线 我跪得很心诚 敲木鱼的乡里也非常耐心 音调均匀,节奏明媚 哦。你看 一年过了,我的父母结实如高粱的米粒 又冬天了,我从衣柜里翻出羽绒服
监利容城人。 点燃炉火,那叶扁舟就启程 我们都是随性的水手 手中的桨,乱了方向 每个码头,都有我们的旧痕迹 茶续了一杯又一杯 菊花浮沉,流水颠三倒四 谁的眼睛里有雾 谈到幸福,炉火颤抖着 倏地一亮 成为暗夜的一盏灯 昏暗中,我们原谅所有 (责任编辑 蒋茜 740502150@qq.com)
何蔚 60后作家,现居武汉。在海内外报刊发表诗歌、散文、小说等作品共计百余万字。作品多次被《散文选刊》《散文年鉴》《读者》《中国散文精华》《名家散文》等数百种报刊和选本转(选)载。著有散文集《时光的脸》和《河流穿什么鞋子》等。 一 第一次去广西北海,我曾在北部湾广场的一棵老榕树下逗留了很久。我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在一棵老榕树下逗留那么久,或许完全是出于本能的驱动吧? 一个人,本能地被
一 我当兵退役离开新疆,到再次踏上南疆这片戈壁滩,中间隔了二十多个年头。时光,犹如塔里木河蜿蜒的水。 一翻过天山山脉,就进入了南疆。塔克拉玛干沙漠就潦潦草草地收敛起它粗犷不羁的个性,直愣愣地朝着我的眼底奔来,仿佛在敞开胸襟迎接我这位阔别二十多年的故交。这突如其来的热忱,搞得我手足无措。最可怕的,不是在浩瀚与苍茫之间的举目无助,而是南疆的天和地,同二十多年前一样的干净,干净得使人在沙浪峰
我的老家在江汉平原东北部的漕(槽)坊湾。老屋正门左右两棵树龄八十多岁的桂树,是老房子拆除重建后移栽过来的。它们躯干粗壮,高约丈余,一年四季,枝叶繁盛。每逢中秋时节,便开满细细碎碎、浅黄的一树繁花。那古朴而又清新、香香甜甜的气息,在秋水般明净的空气里静静流淌。 老屋重建过三次,分别是1967年、1989年、2006年。最后一次由我出资主事,我想,有一天走不动了,可在那儿舒展筋骨和读些闲书。
癸卯的三九其实并不严寒,阳光和煦,一丝丝晨雾尚未完全散去,为明澄的江面勾上淡淡的烟晕,那峡口及远处的山峦在稍加浓郁的轻幔里,琢磨成海市蜃楼似的幻影。我也是难得出来看景,见了这冬日的暖阳,仿佛是要抒一世的情怀,感陈年的喟叹。 静下默想,我落户这座城市也将近二十年了,我对这如画的江滩更是情有独钟。而且,我最该驻足流连的也正是这爿如眼得见的江滩了。岁月流逝,带不走记忆深处的人情往事。这江滩似有
一 我看云时,云不一定在看我,我看到的云,其实不是当时的云。 有一次回北京,站在雄伟壮阔的天安门城楼前,我不禁想出这一句。 北京的云,盛大而绚烂。似画家以靛青染料泼洒于天空,一会儿浸成“惊鸿一瞥”,一会儿染为“磨砂玻璃”,忽而是看不完的鬼斧神工,刹那有观不尽的气象万千,演绎着它的刚与柔、动与静、虚与实。 北京的云,其实是以蓝天为卷,以昂然屹立的万春亭为轴,以浩荡千里的长风为
我写过一部中篇小说,叫《后湾二月》(发表于1994年《长江文艺》第四期),写的是润月和细月姊妹俩坚守农事的故事。想不到,华中师范大学资深语言学家邢福义教授写了篇文章,题为《汉语句法形式的趋简性和人文性》,文章分析了《后湾二月》的语言,说: “润月细月栽秧都是快手……不栽补秧,不栽独根秧,不栽冤秧,不栽拉稀秧,以‘栽秧’为基础,组造出好些内容丰富复杂的趋简形式。‘栽补秧’,是栽秧之后由于秧
是的,这就是黄鹤楼。这就是一千八百年来,死死生生,枯枯荣荣,劫后逢生的黄鹤楼。这就是使你激动不已,日思夜想的黄鹤楼。 你走上台阶,抬眼遥望楼匾上金灿灿的“黄鹤楼”三个字,走进这座让你心驰神往的楼宇。你站在华贵的、光可鉴人的大理石上,首先展现在你眼前的是由七百五十六块彩釉瓷砖镶嵌而成的巨幅壁画《白云黄鹤》。 壁画的下方,白云轻柔缥缈,松梅竹菊生机盎然,中间是雄奇如仙宫的古黄鹤楼,楼前
周建新 满族,辽宁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本刊功勋作者。著有长篇小说《大户人家》《老滩》《锦西卫》《香炉山》、中短篇小说集《分裂的村庄》《平安稻谷》等十余部,作品散见于《当代》《十月》《人民文学》《中国作家》《民族文学》等,作品多次被《小说月报》《小说选刊》《长篇小说选刊》《新华文摘》等转载,获辽宁文学奖、“骏马奖”、百花文学奖等奖项。 岗岗沟再破落,有了小妭,立马光鲜。 小妭不大,十四五
早上,赵丽珠睁开眼睛,看到蓝尼蹲在床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见她醒了,它连忙凑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她的手,她读懂了这个信号,伸出两个指头,轻轻地挠它的脖子,那团温软的身体立刻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它心满意足地伸了伸腰,跳到书桌上。她顺着看过去,桌面上有一块醒目的疤痕,是被蜡烛烧的。她住的这栋楼是西城老化肥厂的家属楼,由于线路老化,隔三岔五要停电检修,蜡烛也就成了日常必备品。书桌上方是个
余颖返回别墅时,照旧抄近路穿过河边的野地。这野地广阔得出奇,似与黑沉沉的夜幕接壤,薄雾悬垂在四方,远处的公路和行道树显出海市蜃楼的飘忽。月亮隐没在浓云里,路灯只撒下几缕黯淡的黄光,芦竹、芦苇生长得过人高,浩浩荡荡地似乎要淹没一切。唧唧,蟋蟀放声高鸣,突兀地,凄厉地,似被冷风惊。透过层层苇丛,余颖望到晦暗的野地深处,一个女人正吃力地拿铲子挖坑,脚边横陈着一个僵直的尸体。挖坑的女人,和死去的女人,
一 老赵又在手机上按了一次重拨键,仍然是美女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两个月来,老赵已经数百次拨打这个手机号,每次都是关机。 老赵气得在门卫室团团转,甚至粗鲁地骂出声来:邹六六,你个不要脸的骚货,骗子,你不得好死! 老赵骂着骂着,却把自己的眼泪骂出来了。此时此刻,他孤独,忧伤,悔恨,自责,依恋,五味杂陈。她去哪里了呢?掉进水里淹死了?出车祸撞死了?遇到了逾越不过的困难、灾祸
一 鸡年的清明时节,细雨霏霏,乍暖还寒。我回到了阔别十年的故乡双凤村为父亲扫墓。在通往公族墓地的山路上,放眼望去,满山滴翠,彩幡飘飘。隐约看见荆棘之中有一座高墓,一位老者在烧纸敬香。看这人似曾相识,我便贸然喊了一声:“莫不是永发大哥?”老者一回头,果然是他。 “你是英明吧?听说你回来了。” “你在给老帕普(土家语,爷爷)挂清?” “是啊,我是给台湾回来的金帕普彭骄挂清哩。” “他老人家魂
余仲廉的这部《椿萱集》,孝道是一个核心主题。通过诗歌和回忆的形式,表达了作者对父母深深的敬爱和怀念,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孝道的价值观。 读完后,深感这部诗集是当代全面系统歌颂对父母亲情的典范,可以用“四个最”(最长、最美、最有情、最有爱)来概括: 一是最长。《椿萱集》分两卷,为致母亲的《萱堂卷》与致父亲的《椿庭卷》,收有长诗两部、中短诗篇三十七首。其中,两部长诗《吟春晖》与《父亲,
“漂”似乎是一个凄惶的词语,预示着像片树叶一样被某一股洪流裹挟着居无定所,心无所系。而北漂具有漂的属性,又不同于真正意义上的漂。 纵观泱泱的北漂大军,无一不是怀揣着梦想,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拼搏,闯出一片天,在北京这个人才济济的地方扎下一个“外地人”的根,进而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毫无疑问,陈克锋就是“北漂大军”中的一员。事实证明,他也是幸运的“北漂”。对于陈克锋来说,幸好有诗歌。正如他的北
甚至那路边的丛丛碧草也因浸染了山中的灵气透着禅意的沉思。 天师化去知何在,玉印相传世共珍。 故国子孙今尚醒,满山秋叶岂能神。 在我的家乡泸州境内,有一座在川南远近闻名的山——合江笔架山,号称“笔架连云”,是合江的八大景点之一。笔架山古名安乐山,位于川南泸州合江县境内,距离泸州城区42公里,距离合江县城只有2公里,与重庆、贵州的赤水相连。随着经济建设的飞速发展,高速公路将距离缩短
外婆家的药铺地上有台“研槽”,槽中有个滚轮,将分量多的药材放入、脚踩轮轴,轮子便可将药碾碎。若是小份药材,则放入柜台桌上的臼中捣磨。那时药铺在三合院北面正房最左,灶房最右,前者为捣药之地,若需熬煮,则移到灶房。印象最深的是每当外婆磨大黄及胡椒时,便要我去外面踅踅,不然易引发人大声咳嗽。 外婆常拿着杵将药材及辛香料捣碎,前者碎后更具疗效,后者则易入味。研槽极重,多放在地上,常是灰头土脸样。
田天 本名田贞见,1963年生,湖北长阳人,土家族。文创一级、专技二级。现任武汉市文联专业作家,中国作协第十届全委会委员、武汉作协副主席。曾任湖北省作协六、七届副主席。曾获全国五个一工程奖、全国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两次)、中国传记文学奖、湖北省青年文艺“金凤奖”、屈原文艺奖(两次)等。系省、市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武汉市劳动模范,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壹 您的作家之路。 197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