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和现代汉语的历史才不过一百来年,仍处于不断发展之中,展现出蓬勃的生命力。在新文学诞生之初,《马氏文通》引入欧化语法的思路被胡适继承并贯彻到了理念和实践中,成为迄今为止学术界的主流。1990年代诗歌中的“叙事性”“日常生活”等命题与胡适所强调的自然语序合流后,流弊日显。 首先,欧化语法的引入曾为现代汉语带来逻辑性、精确性、自我辩驳性,但这些品质在关联词、语助词的富营养化下,也会滑变为优柔寡断、
一 自2017年机器人小冰创作的诗集《阳光失了玻璃窗》出版以来,AI智能的科学技术深受大众关注。这本诗集是计算机制作的一件妙物,可以感受一下其中的诗作,“微明的灯影里/我知道她的可爱的土壤/使我的心灵成为俘虏了/我不在我的世界里//街上没有一只灯儿舞了/是最可爱的/你睁开眼睛做起的梦/是你的声音啊”(《是你的声音啊》),这个作品的语言搭配虽然有明显的生涩感,但在修辞表意上有意外的效果。据悉,机器
李广旭:耿老师,您好!自洞头匆匆一别,又近四载,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接受此次访谈。于我,这是一种别样的缘分,求学时的许多记忆碎片因此被打捞了起来。某个瞬间,会有种恍然,觉得自己仍坐在海甸三教的教室里,有热岛的晚风过耳。那我们就从读书时我印象最深的一节课开始吧!——某次您谈到一个人漫步街上,猛然抬头,望见了头顶硕大明亮的月亮,但心底的第一反应竟是“好亮的路灯”……那节课后,我与同学们走在返回寝室的校道上
十月即景 [瑞典]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 拖轮锈痕斑斑。它为何停在内陆深处? 这是寒冷中一盏熄灭的沉重的孤灯 但树有疯狂的色彩。信号传向彼岸! 有几棵好像渴望被带走。 回家路上,我看见钻出草坪的黑墨蘑菇。 这是黑暗的地底 一个抽啜已久的求救者的手指。 我们是大地的。 (李笠 译) ——选自特朗斯特罗姆《特朗斯特罗姆诗歌全集》,四川文艺出版社2015年第3版,第161页。 特朗
西长安街夜 吴兴华 无数银月光的丁香舞蹈在草场上, 夜的草原是如何的广阔而柔和, 星星是它的花,是“勿忘我”,丛丛的 集近着耿耿的星河。 苍白的丁香有着月光的脸, 舞蹈在林深,断桥尽处; 当我在家乡时,月光和风 不止三两次曾在我耳边吹拂。 只有在梦里来了,像已遗忘的歌, 已遗忘的田野的缅想, 那丁香的草场,水仙的森林 消失了,当我步行在西长安街上。 ——选自吴兴华《森林
青年诗人王二冬1990年生于山东无棣,出版过诗集《东河西营》。继《诗刊》2020年第7期刊登他的《母亲,我在武汉送快递》《该怎样将一个快件递给你》《亚洲一号》等快递系列诗歌后,他以速度为诗意,以快递行业为视觉,又出版了《快递中国》《该怎样将一个快件递给你》这两部以“快递”为主题的诗集。 诗集《快递中国》2022年由中国言实出版社出版,书名是偏正短语,类似费孝通的《乡土中国》、彼得·海斯勒的《寻路
199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蓝星诗库”是中国最早出版当代诗歌的丛书之一,在同类图书中一直保有较高的口碑,已然成为诗界的知名品牌,并产生了广泛的影响。2022年8月,诗集《黄灿然的诗》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以“蓝星诗库”丛书名义出版,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对黄灿然长久以来被翻译家之名遮蔽的诗人身份的一次正名与肯定。诗集收录了他三十年来诗歌创作的精华,是“以严谨到近乎苛刻的审慎态度精选而得”,基本勾勒出诗
一个人的感知能力,是指运用自身的全部感觉器官对肉眼无法直接观察或身体不能触及的对象进行感知,并借助感觉描绘出其具体形态或运动状态的一种超常能力,是一种融入了观察与直觉、分析与判断、探寻与发现等综合能力的体现。这种能力并非人人都具备,只有经过后天的艰苦训练和努力学习才会真正拥有。作家和诗人对于外部世界的感知主要体现为艺术形态或审美意义层面,这是一种熔铸了感觉与知觉、理解与认知、情感与内心、思想与灵魂
2022年1月,中国言实出版社出版了龙小龙的诗集《新工业叙事》。阅读完这部作品后,我深切感受到了中国工业园的迅猛发展,同时也被工匠们精雕细琢的精神所感动。正如出版社在推荐该诗集时指出的,“《新工业叙事》表现了作者对工业题材的关注,真实展现了当代工业企业的动人风采。作者视野是开阔的,他不仅仅局限于供职企业或所在园区,而是把诗歌视野投放到更加辽远的天地,将自己所在企业的发展与国家的强盛、民族的复兴联系
2023年12月,新疆青少年出版社出版了蔡淼的散文诗集《南疆木器》。该诗集以新疆木器为灵感源泉,全面展现了南疆地区独特的风土人情,以及诗人对生活、自然和历史文化的思考与细察。阅读完这部散文诗集,我被作者晓畅洗练又不乏深情的诗作深深打动,仿佛置身于南疆市井之间,近距离触摸南疆热土的浪漫,感受时间的静谧与包容,领略蕴藏于其中的诗情画意。蔡淼在这部散文诗集中,通过对木器、工艺以及风土人情的深情描绘,将天
夏天就这样过去了,不觉千年夏天也这样过去了……1988年夏末,我离开了城中都是火,“低垂气不苏”(杜甫《热三首》)的重庆,来到了南京。我到达这座古城的那一年夏天,据报纸刊载,城中居民竟然也热死了数百人。 当夜,我非常顺利地在瑞金北村(一个不属于古老南京的新地名)一片新住宅区的五楼找到了韩东。我早在1983年初就读过他的诗,在一本他编选的《老家》(《他们》前身)上,我领略了他及《他们》的最初风貌—
20世纪80年代初期,昆明市尚义街六号吴文光的住所曾一度是先锋诗人和艺术家聚会的根据地。在这里,孤独的灵魂找到了慰藉,朋友们相互调侃,相互温暖,相互激励,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浪漫青春岁月。尚义街六号的朋友沙龙对诗人于坚影响深远,在一篇文章里,他这样描述尚义街六号的氛围: “在这幢法国式的黄色楼房的二楼,我多年扮演一个怀才不遇的激情、感伤、阴郁、被迫害的诗人形象,多少年后我才摆脱了这种风度对我的诱惑力。
随着灯光隐退, 楼梯顿时成了负重的通道。 仿佛整幢大楼的人 聚集在了院落。 月光不大明朗 香烟好似雷管 炸开语言沟通的障碍。 添加微信好友 借手机的光 确认一下彼此的真诚。 蹒跚学步的孩子 是针脚细密的线,弥补 以往人情的疏忽…… 来电了!大家不约而同地欢呼。 一次偶然的停电, 打通了人与人之间的 ——墙。
这些天,行道旁的香樟 纷扬落叶如蝴蝶憩满大街 一粒粒黝黑的酱果 追随着飘零坠落 直到弥散、消失于道道车辙 红绿灯不停地断句车流 总让果实憧憬诗与远方 她们用一生积蓄的力量 挣脱,投奔 有的,却踮不住浑圆的身躯 也有的,因坚硬的车体血肉模糊 那天,一颗从最高树梢跌落的果实 在引擎盖上砸出微小的凹印 就像一个莽撞少年 击了世界一掌 然后找到自己的位置 车过吕冢 车过海
你总是手捏着一根绳 拉直它时 想起瑜伽中的那位 在斗室的大海里起伏 意志把时光吞吐打滑 让它沿着你的跑道 青春再启 在这里有海鸥的声音 也有煤炭和钢铁 地平线是一张床,让灵魂 入睡和激灵
雨落着 玻璃上的流星 那么快,一群群 追下来 有多少雨听见自己的嘶吼 有多少雨,在光里 照见自己 于屋檐上转身 桂花落就落了 满城荷花停在水面上 清波照见疏影
能与春天比硬度的力量 并非石头的过错 风是躲在雨中的怪物 在摇摇晃晃的幽暗处 雨滴一再被折弯视角 你给出那座山的高度 自以为是的雨攀爬不上去 失去心仪的力量 当年未曾有机会舒展才干 骨头以柔弱碾压坚硬的存在 只是一种虚拟的人性转达 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春天的信息 误导给早已准备的设计 风是躲在雨中的怪物 只是把雨的模样唱得东倒 西歪
喜欢浅水,尤其在无人 打扰的角落,过着安静的小日子 从不涉足急流 也不去广阔的湖面 那里深不见底 只把绿色的心情 铺陈在水面 引颈张望岸上的世界 人间那些风尘 容易动摇生活中的宁静 一些小欢喜 绽开成黄色或粉色的花朵 花容只为自悦 某个早晨,我与她相遇 我放轻脚步,不忍打扰她 睡梦的安宁
看你。从一缕阳光进来开始 水生的花卉,清香四溢 看你。清澈见底 看你。天空蓝,海洋的倒影 我放下我。然后浏览路过 我追上我。然后筛选 谁是你—— 你,是此时美丽世界的化身 你,是陌生,是熟悉 另起一行 什么都看不清 我有一双黑夜里茫然的眼 近处是影,远处无形 我每天都在告别 很多种目光,渗入渐低的水面 ——水在体内流淌,带着温柔的抚摸 更带着激烈的撞击 人群之外,
从泥泞到石子铺陈 再到栽下梧桐,浇铸柏油 洛溪旁一条绿荫的成长以清风疏影 召唤追赶幸福的人 一路托举鸟鸣 而一个少年在时间的豁口 植入望眼欲穿的渴望 浅浅的脚印 盛装他满怀的悲喜 他曾与溪流探讨不舍 昼夜的意义 向芦花探问秋风萧瑟的感受 向水草打听一只 白鹭的下落 此刻,一个微驼的 影子步履踉跄 正从硖石赶回斜桥的家 擦洗过的年华又染上一层苍色 成为绿荫道上的
分你一点,野外的月光 这白雪的月光,你把它煮成水 泡今春的新茶 这白银的月光,你把它 打成镯子 戴在手上,叮叮 当当 野外的野 随便盛一桶月光 泛起层层叠叠的蛙鸣 在新茶尖 吐出薄雾 再也捂不住心跳
那是坡道,又是坡道 轻轨吱吱呀呀穿过楼说着梦话 南山枇杷园赠你凌晨 我在二十二楼之上的解放碑 你在二十二楼之下夜游 悄悄告诉我哪是长江 哪是嘉陵江 那是山城,又是山城 十八岁烂熟的夏末 长江遇见嘉陵江 我遇见你 春天的羊 四月的钟声 乘进尤利西斯的船中 三支桨破碎湖中粼粼的太阳 去寻找真理或宝藏 两棵橡树下盘旋着 沉睡的龙 我看见了一只金色的羊 吐出春天的橄榄
一汪如镜的静谧 暗藏欲动的波纹 湖里的大树,更像一枚巨茶 孑立于杯中 远山耸立,沉默无声 正惬意吐雾吞云 层层叠叠碧绿的茶园 清香徐来 醉了两岸人 箬寮谷 箬寮谷中的风 都泻自山顶 肉眼不可见的瀑布 一次次纵身跃下 参天树上的雨珠 却欲滴不落 像是留恋高处的繁华 泉水边唱边走 不在意道路颠簸 我在半山腰哈一口气 竟浮起白云一朵
毛薯的粗粝带着泥土的真实 挑选紫色的,去皮 风只能吹干表层 肯定是留下了带着根须的毛薯蒂 才能抓住最初的心跳 岁月的刷薯钵 将我们一个个研磨成泥 经过热油烹炸 才能成型 少点油,不然太腻 紫毛薯加上红枣、枸杞和米酒酿 甜且让人醉 多喝点,外面冷
江南的一条小路尽头 横着水 千万个心思藏进水里 奔流千奇百怪 以各自的方式交给洛溪 有人亲近河 有人想远远地走开 哪怕赤着脚踏在黄土上 也要奔赴远方 逃离水乡的网 天地破出了百孔千疮 人像种子撒向四方 要用多少步才圆满一个梦 回到洛溪边喊一声 亲娘
安静的探头 在隆起的腹部一寸寸扫过 大音希声 几兆赫兹匿去了踪迹 在看不见的地方穿越、反射、衍射 羊水适量 头围正常,双顶径偏大 股骨径短,腹围偏小 脐带又绕颈了…… 把非黑即白的事实 说得一清二楚 也可排除生活的意外
巷子旧得发黄 道边树枝已明显稀疏 不见了柳絮飘荡 此刻的游子 踽踽在久违的故乡 雨柳巷幽深 不知为什么 我又等候在这巷口 希望出现一袭粉红的旗袍 但眼前只是空巷 只记得当年热闹中,有人彷徨 掩心里的忧伤 那年踱步在这雨柳巷 看暮雨中炊烟袅袅 蹿入古镇的阳光 酒香飘飘,儿孙逗笑
运河边,藤蔓错落有致 攀附着一堵砖墙 俨然几列清瘦遒劲的草书 这幅被夕阳 摁过无数枚印章的作品 又像纤夫一次次行程 画就的地图 我仿佛听到铿锵有力的号子声 在每一块砖上响彻
笔记本里夹着一张便签 正反两面各书写着一副对联 蓝色圆珠笔淌出的文字 陈旧苍白 双联对仗工整 在你生命的最后时刻 用对联为自己总结了一生 笔不会拐弯抹角 酸涩的文字带着胡椒 思念与眼泪一起 溢出心框
“海宁诗群”的形成与中国诗歌复兴的大背景有着密切关联。根据资料显示,1980年代初期,浙江海宁的一些诗歌爱好者自发成立了“梦江南诗社”,成员有二十余人;诗人伊甸、汉江因年龄较大并发表过一些诗歌作品,被推举为“顾问”。诗社成员中较有影响的诗人有以写校园诗为主的于国民和以写乡土诗为主的张有松,当时他们的诗作曾在《诗刊》《绿风》等刊物发表过;两年后“梦江南诗社”解散,诗人伊甸不久也迁居嘉兴城区。 19
厄舍府倒塌的一个世纪后, 有人在废墟中发现了死亡与指南针。 死亡被定义为“肉体生命的真实存在,而非精神上的集体想象”, 指南针被定义为“最纯粹的智慧,而非自欺欺人的猜测”。 由于指南针的失灵, 厄舍府的倒塌被归结于一场电力事故。 没有了电,便造不出光与磁场, 没有了光与磁场,便带来了迷失和死亡。 去而复返的神秘迷宫之下, 覆盖着受困于思维混乱、迷失方向症状的灵魂。 他们从这具灾
饭后,在右江边散步 我无法形容,晚风中轻微的动荡 我们并排走,转过头就看到对方的侧脸 偶尔我故意走慢一点 仿佛远去的背影又回到我面前 真是无意义的小动作。除了我 没有人会察觉世间多了一场内心戏 除了我,也没有人看到走到桥边时 有一片树叶悄然落进夜色中 它不愿再和其他事物挨着 它那么确定 ——原载于微信公众号“诗人装”2023年7月 推荐人:弟 弟 推荐语:当一场恋爱有了危
我说的麦子,已超出粮食的 范畴。它代表雪,药片和星空 雪是童年的瘦雪,一个饥饿的 孩子盯着人家的白馒头,咽下了 酸涩的口水。一场雪正好落入 他衣服的破洞。穿过破洞 可以抵达中年的手术室 医生的柳叶刀,切断了 麦子成熟的秩序。他一直喊饿 药片配合稀面汤,顺着他身体的 漏洞,带走了残存的光和热 面汤洒了一地。他脱掉病服 飞上星空,成为一颗被我们 命名为父亲的星辰 雪落麦田时
在黄昏的产房里, 身体像响尾蛇一样,响了一夜 我捂住耳朵,不敢倾听体内的巨响 开始是时针,后来是分针,最后是秒针 我是一针一针疼着,等你来 呼喊,撕裂,晕厥—— 生命的涌动连接着母体的震颤 子宫像喑哑多年的花朵 在血色的秘境中绽放 你如星体般撞击我,探寻那条 幽深的生命甬道 你毛茸茸的,成为自己时 我体内撕裂的空旷—— 却需要一生的爱,来填补 ——原载于《诗刊》2024
诗人,就一般意义来讲,通常是指写诗的人,但从文学概念上讲,则应是在诗歌(诗词)创作上有一定成就的写诗的人和诗作家。诗人,通过诗歌创作、吟咏抒发激情,通过诗歌讴歌祖国的大好河山,通过诗歌传颂人间真善美。载入文学史上的诗人,应属于文学家、思想家、哲学家、艺术家的范畴。 ——摘自百度百科 诗人是创作诗歌的艺术家,他们用语言来表达情感、思想和经验。诗歌是一种文学形式,通常以节奏、韵律和象征性语言为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