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起我的母亲,我会有一肚子的故事跟他说,那是一个贤淑又聪慧的女人的一生…… 去年冬春之交,我在家中躲冠状病毒,常常在床上,或睡,或躺,或沉思,或养神,与母亲“见面”的次数更多了:我和她或对坐择菜闲聊家常,或并肩而行去菜市场,或瞥见她在昏暗的灯下缝补衣裳,或是她在局促狭小、热气腾腾的厨房里忙碌,或凌晨时分一觉醒来看到她在小火炕上为我包着送行的饺子。 母亲在饥寒交迫中长大,她的世界无比现实
我知道,清明节我是一定要回故乡的。但因为疫情的缘故,没能回去。 三十年了,母亲离开三十年了。母亲坟前的紫云英、蒲公英的花儿又开了,绿叶丛中或粉或紫或黄或白或浓或淡,次第开放。如母亲的慈祥微笑,如母亲的慈心。母亲生性慈悲,常怀慈心,影响了我一生。我精神的明灯,生命的力量,皆由母亲而来。 母亲1955年出生,外公年轻时曾担任过当地国有煤矿的矿长,后工作有变,携妻带子返乡安居务农。母亲兄弟姊妹五人,
周五的下班铃一响,我的鼠标急急奔赴左下角,关闭页面。屏幕未灰,手机、平板、笔记本、钥匙都进包了。我站起来,对桌的小陶看我的架势,对我说:“明天又不来加班吗?”“不来。”我斩钉截铁。“真不知你咋想的,回家干活多不方便,在办公室有资源,还有加班费。”她善意地冲我眨了眨眼睛,又补充说,“还能陪陪我。”我笑了,顿了片刻,“你还年轻。” 也许小陶还在品味我那句“你还年轻”,我的车已经驶在回家的路上。少年时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不仅喜欢喝酒,还爱抽烟。无论是去田野劳作还是在屋里休息,父亲都要拿出随身携带的烟袋,不时从里面抓出一撮细细的小烟丝,用裁得长长方方的小纸张慢慢地将烟丝卷紧,然后放到嘴边打个滚,用口水将卷的纸粘起来,一根精致的旱烟便呈现在父亲的手中了。 父亲不爱吃水果,也不爱吃零食,唯独对旱烟爱不释手。虽然母亲和我们都不喜欢父亲抽烟,但是也不好剥夺父亲唯一的爱好。每当父亲一根接着一根地抽到我们被
从事写作40年,看到风起云涌的人文风景,听到的声音也多,老想着写一些独特的东西,可兜兜转转,心里最放不下的却是与生俱来的、明媚的、通透的、呼朋唤友的小文章,于是想到“八音盒”3个字。 不让文字变得沉重,通过文字的清音让人想起海洋涌动、人情美意、世界光亮,足矣。 我十四五岁时有些叛逆,不喜欢父母的唠叨和种种教导,和母亲说话也说不到一起。1971年,我被分配到离上海3300公里之遥的黑龙江大兴安岭
几年来与患阿尔茨海默病母亲的朝夕相处,让房丽感慨颇深,她在文章里这样写道:“我现在终于有机会反哺并朝夕陪伴母亲,像母亲照料儿时的我一样,妈妈现在就是我手心里的宝。看着她安稳吃饭,服侍她安然入睡,实在是人生的大福分!” 母亲失忆了 2012年,房丽的母亲被确诊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母亲的病情不可遏制地发展着,先是连衣服都不会穿了,牙也不会刷了,到后来,卫生间都找不到了。最让房丽伤心的是,母亲连她都
从上初一那年起,我就拒绝喊康楠姐,虽然她比我大两岁,可她刚上完五年级就辍学了。所以,自视比她强的我和她说话的口气便有了颐指气使的味道。 高一时,我迷上了做饭。那天,康楠说她想吃炸肉丸,我举着菜谱边研究边实战。 谁知调好的肉馅放进油锅里没一会儿,就乒乒乓乓炸开了花。一时之间,油点和滚烫的肉丸乱飞,我想去关火,却被烫得吱哇乱叫着退回来,看着火苗上翻滚的油烟乱了方寸。慌忙中,康楠叠罗汉一样趴到了我身
那把锁,那台柜,是他们俩久远却不褪色的罗曼蒂克。 开锁记 前几天,我休假回家看母亲,刚进家门,看见她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搬到床上,弓着身子正从柜里翻找着什么。看到我回来了,母亲便一屁股坐在乱糟糟的衣服上,嘴里咕哝着:“人老了记性真差,我忘了把钥匙放哪儿了……” 看着母亲一脸的委屈,我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70多岁的母亲越来越像个小孩,生活里任何一点小小的不如意都会让她惆怅万千,于是我跟她打趣道: